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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明努力睁大双眼,试图察觉黑暗中的任何轮廓。两人跨出洞口。噗嘶一声,
漩涡关上。眼前是一片漆黑。
由於一路都给泥抱着,所以明没跌倒。这里虽然不如漩涡里亮,却让明比较
有安全感,至少知道自己现在屁股朝下,而双脚踏的就是肉室地板。
泥几乎用上所有的次要触手,就只是为了小心翼翼的把明放下来。后者因为
看不见,只好先四处嗅闻一下。
在与丝和泥相处过后,现在的明,更加习惯使用自己的鼻子来分析陌生环境
中的细微资讯;这里的空气比较清新,湿度也较低。
毕竟,先前所在的地方,充满明和丝的体味;而除了引入公园内的水气外,
她们的各种体液也为大窗前的空间带来不少影响。
后来还加入泥的,明想,努力使自己的嘴角不会一下上扬太多。若不是因为
鼻腔里曾充满精液,明现在应该会觉得更加舒畅。这里也比较温暖一些,却好像
是因为不怎么通风所导致。
明伸了一下懒腰,先前在漩涡里太紧张了,让她双脚一落地,就有种得救了
的感觉。虽然恐怖,却是个不错的法术,以后或许会很依赖它;至少减短来往肉
室两端的时间,明想,得尽早习惯才行。
就在她打算再问泥一些问题时,有个东西突然出现。
根本来不及反应的明,感觉右乳房被两个锐利的东西刺到。一般人──无论
是不是女性──遇到这种事应该都会紧张得大叫,但她没有;尽管被咬得有些痛,
但她晓得,是丝和泥的同类,也许是被她的体味吸引。
以打招呼来说,这样实在有点粗鲁,明想;要马上就在这里为这些新认识的
触手生物提供服务吗?虽然有点不公平,她还是希望他们先等等;至少,等丝恢
复意识。
当然,最理想的,是让明先回去休息一下再说。她来这里,只是为了和他们
的领袖先谈谈。这一开始就决定好了,尽管如此,她到现在还是不确定要怎么起
头;或许这根本不是她的工作,而是由对方来决定。
泥把这里点亮,明赶紧瞇起眼睛。这里的肉室颜色比他们先前所在的地方淡
些,周围的肉块好普遍缺少生命力,有点像是失去血液甚至发炎的肌肉组织。
睁大双眼的泥,很快就注意到那个挂在明胸前的傢伙。泥先是后退一步,右
手高举过头。接着,她的左手横过胸前,两腿也几乎彻底瘫软似的大张。这是泥
受到极大惊吓时会有的连续动作?明想,挺有喜感的。
泥这动作最多只维持一秒半,很快的,她恢复原来的姿势,大喊:「露!」
这是明胸前触手生物的名字,而即使
咬着牙的泥,很快的冲过来。现在,她不用举起触手裙也能跑了,明真为她
感到高兴;在心中有满满成就感的同时,明也真希望能把这些都画面给拍下来。
在一片黑暗中,让可能成为喂养者的人遇到这种情况;泥身为带路的,是该
出面处理;一开始,明也是这么认为。然而,就在泥好像要出手垂打露的脑袋时,
明却举起右手;先阻止泥,再以一个眨眼──难免透露出一点困扰和恐惧感觉─
─表示自己可以应付。
这位名叫露的触手生物,皮肤相当白。她的躯体线条与丝和泥类似,这表示,
明想,她也是人形的;到目前为止,那些较令一般人难以接受的触手生物,明还
未遇到。
接着,明注意到,露不仅乳房相当突出,两腿之间也没有主要触手;这表示
与丝和泥比起来,露的身体彻更为偏向女性;说不定有完整的阴道,甚至子宫,
明想,吞下一大口口水。
脑袋略微往上仰的露,头上的触手头发把眼睛给彻底遮住。明看不到她的脸,
只能盯着鼻子或额头瞧。
与丝和泥比起来,露的触手头发形状较扁,长度过肩但不及腰;除此之外,
露的触手头发有些卷,却好像不是因为情绪,而是天生如此。原来还有这一型的,
明想,如果好好整理一下,露的外貌应该会有点时髦。
露应该是在表示欢迎,而没有任何恶意;明有点想热情回应她,只是不确定
该先亲吻额头,还是以舌尖刺激她触手头发的根部。
无论如何,要先让对方有好印象;明的脑中虽闪过这些念头,却又怕露会因
为受到刺激而咬得更用力。
被咬住乳房,真的会很痛;这个名叫露的,牙齿不仅长,还咬得很深;然而,
明想,一下就这么深入,不该只有这么点疼痛。明之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内叫出
来,也不只是因在黑暗中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会慢半拍,或是她想要表现得有包
容力这么简单。
也许露还瞬间注入有麻痺效果的──毒液?明是有点担心,从颈子到胸口还
冒了点冷汗。
终於,过了近十秒后,鼓起勇气的明,伸出右手,摸了下露的额头。接着,
明还低头,使劲嗅了几下:有种近似肉桂的味道,在那之下,则感觉是清新果肉
混着青草味。露的体味比丝要来得强烈,又比泥少了点野的感觉。
与丝和泥差不多,露的双脚也因为缺少能量而退化成圆柱状。不过,在明目
前见到的触手生物里,露应该是最高的;要是挺直身子,她的身高可能还超越明。
泥两手抱胸,看来还是很想要再次开口。伸出双手的明,稍微拨开露的触手
头发;一对微微张开的银色眼睛,白色的睫毛既细长又均匀;整体来说,露的长
相比泥还要来得成熟。
当明抚摸那些微卷的触手头发时,露的嘴角微微上扬;如此轻盈、柔美的笑
容,让明联想到丝。然而,露的表情看来更为无力。她好像没睡饱,明猜,这应
该是表示她极为缺少能量。然而,这样的露,有种独特的魅力;明才看一眼,心
跳加速。
露的呼吸平稳,乳房与脸蛋还带有一点水嫩光泽。她四肢末端已经有些乾涩,
甚至有点萎缩。所以,她在咬住明时,没有同时抱住明的身体。不像丝或泥,露
的背或腰上都没有次要触手;是为了节能而截去,还是早就已经坏死;想到这里,
明也意识到,有可能,露光是这样站着,就已经耗费大半力气。
又过快十秒后,露终於松口。明马上摀住右乳房,皱起眉头;果然流了些血,
却不是十分痛。泥看来很生气,而露却只是舔了舔嘴唇,像是没看到般。
就在泥要伸手抓露的肩膀时,露开口──音量很小,听起来有种媚惑感──
「人类啊,这阵子你的压力不小;短时间经历不少伤心事,情绪起伏很大。不过
整体来说,你体内废物排出的效率是却来越好。你啊是一个被爱情灌溉的健康女
孩。」
原来,露可以透过品尝血液,来得知一个人──至少这一周内──的身体状
况;厉害,明想,虽然佩服,但露说的话,也让明脸红。
往右偏过头的明,两手掩着阴不,好像怕有精液从阴道里流出来。尽管从里
到外已经被泥给清理得乾乾净静,明却还是会有将暴露更多的感觉。
露再又舔了下嘴唇后,继续说:「你的皮肤啊,以后还会变得更好喔。继续
这样的生活,几十年后,你会发现自己老得比同学们慢,听起来很不错吧。」
明摸着肚子,问:「那我的子宫呢?」
「也是好极了。」露回答,弯下腰。伸长舌头的她,舔了下明的肚子上缘。
看来,露也和丝一样,很乐意住在明的子宫里。
站在一旁的泥,看来还是非常烦躁。露在她心中好像不是个可以信任的对象,
明猜。
这时,又一只触手生物出现了;不是透过漩涡,而是从泥的身后走过来。
听到些微脚步声的明,立刻低下头。很快的,他和明之间的距离不到一公尺。
泥睁大双眼,而有一瞬间,她几乎要屏住呼吸。连刚呼出一大口气的露,也是一
连后退了好几步。
明瞇起眼睛,心想,眼前的这位,大概就是牠们的领袖了。过约三秒后,再
次抬起头的露,又笑出来。她挥着手,说:「我得赶快回去休息。再见了,人类。」
明说出自己的名字,同时挥动右手。然而,她很快就发现,露面向的位置与
她差了不只三十度。
露的视力很差──不,她可能根本就看不见;先前,她也没注意到泥的表情
或动作,明想;一股无比酸疼的感觉从胃部冒出,直达心窝。
19
露朝右转身,速度非常缓慢。上半身摇摇晃晃的她,两步之间的距离极为有
限,看来和早些时候的泥差不多。
露的双脚似乎不会痛,搞不好,她连末梢神经都已经失去作用了;想到这里,
明必须得深吸一口气,才会稍微觉得好过。
过约三秒后,那位刚刚才来到现场的触手生物已停下脚步。身型不算特别壮
硕的他,就站在明的脚前。他身上覆盖纤细的长毛,但缺少光泽;这种四脚着地,
尾巴蓬松的外型,基本上与犬科动物无异。他的腿上有部分无毛处,屁股上也是,
明想;而无论是哪边,他露出的皮肤都不算细緻,应该是缺少能量造成的;虽走
起路来不至於一跛一跛的,但要他跑,应该也只够应付相当短的一段距离。
明身后的泥,小声说:「你眼前的这位叫做蜜,是我们的领袖。」
明呼一口气,挺起胸。和丝、泥以及露相比,蜜看起来确实有些年纪,但他
身上散发出的无力感,好像不完全是因为年龄或缺少能量的缘故。
刚把头垂下来的蜜,前腿伸直、后脚压低。一开始,明还以为他是在伸懒腰,
后来才发现,他是在鞠躬。明也赶紧两腿并拢,向她鞠躬。
很快往左转身的蜜,抬起头,用鼻子往前方指了指,示意要明跟在他身旁。
明看了下泥,后者点一下头,说:「我留在这边。」
说完后,泥伸出右手,对明比了个大拇指。
很快点一下头的明,又吞了口口水。
蜜身上散发出一种难以亲近的严肃气息,给明带来不少紧张感。
不过,她的外表倒是让明松一口气;至少,是明曾拿来性幻想过的那种生物。
若蜜长得太像是蛞蝓或某种些足昆虫,明会觉得相当棘手。
很快的,她看向蜜的肚子与两腿间:垂下的乳房,一段赤红色的主要触手;
具有两性特徵,与丝和泥一样。
而蜜应该比较接近女性,明猜,主要根据为蜜身上散发出的一点母性魅力。
虽然明是一个生长在普通家庭的女孩,刚脱离处女业不过几天;光是丝和泥
就能带来足够的性满足,因此,明也不会对於新的对象出现有那么高的期待。但
都到这一步了,她很难想像自己会有喂养她们以外的选择;所以,先想像自己能
不能把她们给抱在怀里,舔舐、爱抚她们,然后再接受她们的插入,是很重要的;
若不是因为先前已经经历过两次高潮,也消耗不少体力,明现在可能就会流下淫
水,面颊也会红润许多。
露不用说,明觉得她的胸部和屁股尤其漂亮;白得像是乳脂的皮肤,相信不
只是明,连一般男性都难以抗拒。不过,比起品嚐她的身体,明更想治好她的眼
睛。然后,明会试着要她别再用那么粗鲁的方式打招呼。
几分钟过去了,明和蜜已经走了一段距离,后者到现在都还不说话。头两分
钟,明还挺能欣赏她这种酷酷的风格。
然而,面对彷彿无止尽的肉室空间,明实在是闷到有点想要打喝欠。蜜不仅
没回头,又老是臭着一张脸;和周围的苍白肉块一配,此处的气氛好像只会越来
越沉重。
蜜可能是在等明开口,可该先谈些什么呢?一开始,明想,自然是轻松一些,
像是──
「说说丝的情况吧。」蜜说,声音挺低的。
张大嘴巴的明,一时之间还没法消化蜜的话。
蜜再次开口时,没抬头看着明:「今天,你初次接触的是丝。我有在你身上
闻到她的味道。」
「对,没错。」明赶紧说,却不慎回答得有些过於简短。
不久前,明才和丝做过;蜜的鼻子既然这么灵,那她铁定也闻到泥的味道;
尽管已经清洁过一次,明想,她犬科动物的外型显然不纯粹是装饰。对於触手生
物的领袖来说,这应该是再值得高兴也不过的了。
然而,蜜的语气却几乎不见任何愉快或兴奋。半睁着眼的她,好像随时都打
算好好抱怨一番;她的不耐和烦躁,简直连最细微的吐息也显得灼热;明知道,
自以这样想是有点过於主观。
说不定蜜只是不习惯一下就让内心所想的在脸上表达出来,明提醒自己,别
太紧张;换个角度想,蜜的表情之所以如此僵硬,可能只是太期待听到好消息。
明认为,自己还没有下流到愿意与刚见面不过几分钟的对象做爱。然而,她
现在却非常想看到蜜兴奋的样子。
面对触手生物的领袖时,把这视为挑战目标,明想,应该是很合理的。如果
她能成功让蜜的主要触手充血──无论是透过发言或举止──,就表示两人之间
的距离其实没那么远。所以,不等蜜问下去,明继续说:「刚刚,她融化了。」
说完后,明呼出一大口气;据实以告,她想,这样做应该没错。蜜一定晓得
这是怎么一回事,而明即使已经描述得很隐晦,也还是会感到有些害羞。
无法对刚见面不过几分钟的人搔首弄姿,也很难一下就讲出与丝做爱时的细
节,明想,那样实在是太不羞耻了。前段时间,明承认,是有点太高估自己了。
但这不阻止她继续嚐试下去,即便蜜继续保持沉默。
明先是花几秒注意自己没有同手同脚,接着,她尽量语气平凡的说:「然后,
我与泥接触,让她的健康情形好转。」
语气忠难掩骄傲,或许还有点自嘲的味道;明想,难免显得有些幼稚。
过了快十秒后,蜜把眼睛稍微睁大。除此之外,她没有什么反应,好像根本
没在听明说话。
明以为,就算蜜的脸被毛覆盖住,也应该能够从步伐(也许改变方向、速度,
或者停下来)、嘴巴(开阖、吐气)、耳朵(也许颤动)、尾巴(左右摇晃,或
者竖起来)显示出一点情绪起伏。
然而,蜜就只是一直往前走,连呼吸节奏都没变。这让原先充满期待的明,
多少觉得有些沮丧;会不会是刚才的发言,让蜜以为她和那些老喜欢强调自己早
已不是处子之身的年轻女还没两样。
那样的傢伙喔,明想,瞇起眼睛。她班上也有几个,事实上,这种人──无
论男女──从国中时期就开始增加。他们之中有不少实在是太过招摇,让周围的
人都觉得很烦。然而,明不会诅咒他们;多数时,她根本懒得理会
事实上,在一些时候,明还愿意祝福他们──不全是以年轻人的叛逆角度来
思考,而纯粹是拿出身为一个人应有的乐观与善意──。当然,在更多时候,她
还是会觉得这些傢伙有些离谱。而到了现在,明却觉得自己和他们差不了太多。
即便如此,明还是觉得和那些傢伙比起来,自己与丝和泥的关系显然更为健
康。虽然没有人类朋友站在她这一边,是让她有点寂寞。在未来,这也是她要快
点习惯的;光是这几天,她就得习惯不少事。一切都是为了和触手生物维持长久
的关系,而要成为他们一族的喂养者,内心可不能太脆弱。
又过了好几分钟,蜜依旧是那个样子。咬着双唇的明,背脊等处因为不安而
冒冷汗。蜜好像已经看穿她在想什么,搞不好再过几分钟,蜜就会对她叹一大气。
千万不要!明想;不然,她可能会在蜜的面前,使劲抱头后仰至头顶着地。
蜜应该不会看不起她,但明不敢确定。也许这个年纪最大的触手生物,个性
比她想像中还差;她不想先这么假设,但蜜的沉默只会让她越来越不安。
终於,当明已经有点喘不过气的感觉时,蜜开说:「虽然你看来是已经原谅
泥了,但我还是要代替她向你说声抱歉。确实是我安排她去与丝碰面,但我并未
建议她如此行动。你应该也发现了,她对我们一族的忠诚度相当高;能够将自身
的感性以理性箝住,这的确需要一些功夫,却也让她的行为变得极端。」
明点头,同时又伸出右手,轻搔自己刚被露咬过的地方;右乳房上的伤口已
经不再流血,却有点痒,感觉很像是结痂已到尾声。
现在,泥无论内外,都有了些改变;在漩涡里时,她甚至还说,自己懂丝的
想法;丝为何要为明着想,她不仅了解,还好像也愿意像丝那样,以明的感受为
中心。或许,蜜正是已经观察到这一点,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
明在认回忆早些时候的细节时,表情虽然正经八摆,口水却一下激增。稍微
把下巴抬高的她,连吞了两大口;一个过分诚实的反应,远比阴蒂或乳头勃起都
还要让人觉得无药可救。
明伸出右手,用食指检查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就在她确定自己没有流出任何
口水时,蜜突然问:「那──你觉得丝如何?」
看似和一开始时一样的问题,却更偏重於明的内心感受,而非再次关心丝的
身体情况;更简单明瞭的问法,应该是:「你喜欢她吗?」
这应该是明最不怕回答的,而蜜愿意开口──且语气听来算平常──,更是
让明稍微松了口气。
气氛已经比刚才要好一些,而明可没忘记,刚才,蜜对她主动提及的部分都
表现得极为冷淡。
现在,明甚至会猜想,蜜之所以再次询问她对丝的看法,可能是不信赖她的
表现。的确,明想,与丝不过相处几天,就有热恋的感觉;以交往态度来说,这
实在不成熟;除了一厢情愿外,或许还暴露出一些病态成份;思考到这里,明当
然觉得很不合理──就现在的情况看来,触手生物尤其不该计较太多──但所谓
的见「对方家长」,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明想;实际上,蜜的地位也正相当於
──不,这不重要!明咬着牙,提醒自己,别胡乱揣测。
20
「我很喜欢丝。」明挺起胸膛,说:「她真的很可爱,也非常温柔;没错,
一开始我是真有被她吓到,而我们的交往节奏也不可能按像一般情侣那样──不
过,我很珍惜她带给我的每一次经验。丝不仅让我走出最近的感情低潮,也让我
更加认识自己。您也许觉得很荒谬,但我真的不后悔把处女献给她。而知道她在
和我接触之前都没有性经验,对此,我是真的感到非常高兴。要我把与她相处视
为是生活重心,我绝对是十分乐意。尽管现在,我还是个学生,但只要她不嫌弃,
我也愿意负起责任──」
明尽量在一次回答中,把想讲的话给一次讲完;蜜应该点个头,或至少应个
一声才对。但又一分钟过去了,后者依旧保持沉默,且仍然维持那副哀伤样。明
开始觉得她这样有点没礼貌,却又不觉得她是在摆架子或根本没在听。应该是因
为缺少能量,使蜜消化资讯的能力相当慢;决定先这么想的明,感觉轻松了些;
那毕竟是最有可能的,所以,长篇大论对蜜而言不算体贴,但明不想拖下去。
意识到自己刚才只讲到丝,没有顺便谈到对其他触手生物的想法,呼出一大
口气的明,乾脆在蜜提问之前,就先主动说出自己对泥的感想:「至於泥,我承
认,她曾经带给我不少压力。您也晓得,我与她初次接触的经验实在不算愉快。
那一次,对我们两个都带来不少创伤。可也多亏了她,让我知道丝的任务,也让
我有机会认识你们。刚才,我成功替她疗伤,所以我们的关系算是一下就变好许
多。」
过了这么久,明依然挺起胸膛,甚至抬高下巴;任何畏缩或不确定感,她都
拒绝表现出来即便这两天除了浪漫和冲突之外,还有不少荒谬之处;就算她不说,
蜜也一定晓得。后者感觉比其他触手生物都要来得有常识,实际年纪说不定比明
父母的岁数相加还要来得大。
慢慢吸一大口气的明,为压下心中的不安感,用右手食指搔了一下鼻头;鼻
腔深处痒痒的的,她猜,里头大概还有一点泥的精液。
突然,蜜停下脚步。垂下脑袋的她,舔了舔自己的左前脚。终於,她有笔直
前进以外的动作了。
蜜停下来理毛的动作,看起来挺可爱的;明尽管心跳加速,却不敢伸手去摸。
据说,狗有压力的时候,会舔自己的前脚;当然,蜜不真的是一只犬科动物,
而那外型既然并非装饰,可能就表示她的天性也多少会受到影响;丝和泥不也是
越来越像人类吗?明想。
在又过了约两分分钟后,蜜说:「我啊,活了大半辈子,从未见过像你这样
的人。而在遇见你之前,我甚至不敢想像丝和泥带来的会是一名年轻女孩。你明
明还是个学生,又是出生在正常家庭,而你在与丝接触之前,也没过任何性经验;
凭我有限的知识与经验,我还真不晓得是什么样的因素导致你如此的超乎常理,
如此的──适合成为我们的喂养者。」
明轻轻点头,虽然听起来有那么点不堪入耳,但总体来说,蜜当然是在称讚
她。
有那么几秒,蜜的双眼看来不再阴郁,好像再度充满象徵着活力──甚至希
望──的光芒。但之后,她像是突然想清楚,或下定什么决心似的,将兴奋之情
给强压下来。
蜜的眼神是否有任何变化,明还来不及确认,那双眼睛就再度恢复到几秒钟
前的模样。有将近两秒,明几乎感觉气氛转好,而这变化快到让她以为自己刚才
不过是产生了错觉。
蜜还有些话要说,而这一次,她的声音听起来比之前还要来得沉重:「在我
还年轻的时候,脑中的想法可是非常浪漫,对人类更是充满期待;也许你们在不
少时候,对自己的评价往往不脱离贪婪、封闭,甚至残暴。但你们的文明历史悠
久,对於各种冲突、苦难,都有着相当程度的概念,还有着为追求知识与艺术,
勇於挑战禁忌的一面。这样奇异、多变的生物,在身为非自然物的我眼中,可是
真正充满炫丽色彩的。」
嘴巴微开的蜜,伸长脖子、抬起头。她是盯着肉室天花板的其中一个肉块,
没有看明一眼。
过快五秒后,蜜继续说:「我们的创造者,希望能有群智慧和人类相近,却
又在许多方面彻底异於人类的生物。他曾说:『希望我们能够客观评价人类。』
这个概念很有趣,但我相信,他的真正目的不过是为了证明自己是那个时代的罕
见天才。他做到了,所以,我们身在这里。」
「你和他见过面?」明问,实在很好奇这部分,以至於问题出口后,她又觉
得自己有点太急。
「毕竟我是我族里最年长的一位。」蜜说,完全不认为明的问题有何失礼之
处,「我们出生於十九世纪的欧洲,你或许曾猜,我们的创造者是一名练金术师,
也就是古代的化学家。不过在我眼中,他更像是一名魔法师;而他从来就不是一
个迷信的人,我晓得,这样描述听起来反而有些奇怪。虽然不少时候,他说出来
的话听来比练金术士更疯狂,但他创造出来的奇蹟,可能比那个时代的科学家和
机械工程师还多。他有提到异界,甚至魔族的存在,不过,在我发展到有足够好
奇心与智力去弄懂他所讲的一切之前,他就死了。是自然死亡,我猜,他至少有
三百岁。
「他在死前,烧掉自己的大半研究成果;那些画满异教图案,写满多国文字
的纸张,在多数人眼中看来,大概就只是一堆疯子的妄想吧。我看他每次研究的
时候,都至少会写满一张纸的两面,但我很少看他在研究的时候需要翻阅。」
「他死时,躺在清理乾净的研究桌上,头枕着一本厚厚的地理书,表情安祥、
满足。那是我第一次认识到人类的死亡。他虽然烧掉所有的研究资料,却留下给
我们的指示:如果可能的话,找到喂养者,然后幸福的生活下去。」
「就只有这样?」明问,不自觉的提高音调。
「只有这样。」蜜说,叹了口气,「所幸他在我尚年幼的时候,就教导我许
多知识,特别是有关性行为的。」她说这话时,语气很平常,明猜,那位创造者
的教学过程应该不是很刺激。
蜜闭上双眼,说:「他并未成为我们的喂养者,但他告诉我,世上有些人类
愿意接纳非人类为性爱对象。」
「你眼前就有一个。」明说,嘴角迅速上扬。然而,她的眉头却有点抽筋的
感觉;一直承认自己的过人和离谱之处,虽是一种面对问题兼宣传自己好方法,
但一直都过於直接,心中的罪恶感就会迅速累积。
刚才,明就是被一阵混乱的心跳给打歪表情。在那几秒之中,她还有些呼吸
困难。爸妈和姊姊的脸又出现在她的脑中,而为了避免心脏真的跳出来,她只得
抹去他们表现出厌恶或伤心的样子。
闭紧嘴巴的蜜,没有因明的话而改变表情。而事到如今,明也不再担心自己
这么说会显得轻浮。她希望气氛能够更轻松些,也希望蜜的表情别再那么悲伤。
蜜一定懂她的苦心,只是在这同时,显然也有新的烦恼,让蜜的眉头继续深锁
过约十秒后,蜜吸了下鼻子明看到她双眼微开,似乎仍在回想。
就在明想询问有关创造者的更多细节时,蜜再次开口:「但,即使是我最为
天真的岁月,也从不认为找到喂养者是一件容易的事;为了迈向文明,你们人类
选择一夫一妻制。与你们的远亲不同,绝大多数的人类,都倾向於减少日常生活
中任何与性相关的成分。」
蜜所指的人类远亲,是指某种猩猩吗?明想;与刚才那句话相反的意思,应
该就是「在日常生活中频繁的加入与性相关的成分」,她和丝倒还好──丝常表
现得比她还要节制──但,她和泥却有点那种感觉,特别是在刚刚。
这样好像对丝不太公平,思考到这里,明咬一下双唇;泥好像很多事都后来
居上,该说不愧是姊姊吗?
蜜半睁着眼,接着说:「即便有不少人难以遵守一夫一妻制度,但总体上来
说,对於扩大性关系范围,人类在多数时仍是很排斥的,更别提与多个对像有类
似家庭的关系。」
明点头,蜜继续说:「通常,人类的天性就是厌恶所有的异常生理结构,所
以就算是人类对人类,先天不足与后天导致的残疾,都会受到严重排斥;就算随
着文明发展,理智渐渐掌控心理,强过生理甚至主宰生理,而那范围也只是限於
人和人之间,而不是人与异种之间。」
明晓得,蜜不是在责骂她;蜜只是和她述说自己的研究,表现得还比前几分
钟都要来的有精神。
虽然有点突兀,又有点艰深,明却觉得自己不该漏听任何一段。稍微竖起耳
朵的蜜,继续说:「当然,这世上有些人,他们的爱能够跨过物种、生死,甚至
更多。而那种选择,通常是所谓的非主流;社会有定义正常与异常的功能,而这
正是顺应人类的天性。所谓的主流,必定是排斥非主流的,这为了保证全族完整
的必然进化。在未来,这种明显排他的部分仍会被视为是『优势』而被小心的保
存下来。」
强调一般人眼中的「不可跨越」与「难以接受」等,明想,这的确是不得不
正视的问题。虽然她没再点头,但还算跟得上蜜的话。
明晓得,蜜是在强调喂养者本身所须具备的非一般性,以及所要面对的各种
困惑。之中有许多细节,明确实是想得不够深入。虽然她曾经把脑中的困惑都写
在一张纸上,还问过丝不少问题,但她们两个都太过──浪漫吗?明想。
先前,蜜也曾这么形容自己,这暗示太明显了。明也觉得,今天和丝的对话,
并不能够完全以「天真」形容。
而话说回来,原来蜜是个习惯长篇大论的人,和明先前所猜的正好相反;而
如此複杂的内容,明也不奇怪她为何要思考这么久。
「我们的创造者──」蜜说,把耳朵竖直,「称喂养者为天使。然而,对我
们来说,喂养者不仅是天使,更像是神明一般的存在。也许,你在进到肉室里时,
会觉得自己是个外来者。但你应该晓得,一但成为我们的喂养者,你就等同於成
为我们的王,而肉室,就等於是你的王宫。」
应该要为此感到很高兴吗?明不确定。她也不觉得荒谬或好笑,尽管脑中已
浮现自己坐在触手椅子上;右手抱着丝,左手搂着泥,不远处还站着另外三位触
手生物的画面。还算有趣,但她实在难以习惯这种构图;比起她身上沾满精液的
画面,这种离奇的景像好像更不能给爸妈和姊姊看到。
蜜现在是在强调喂养者在她们心中的地位,比前面几段好懂多了;先前,明
也想过这之中的神圣性,但总觉得蜜不会只讲到这些。
好像还有更深沉,更会让人感到压力的话,而蜜在把那些话说出口之前,明
就已经能猜到个大概。
过不到五秒,蜜就再次开口:「你或许能够接受丝,甚至接受泥;从她们的
成长情况看来,你可能觉得她们算得上是美艳,或至少是可爱的。你觉得一但和
她们交往,就能彻底解除生活中的苦闷,而即便生活重心就此转移,你也确实愿
意把未来都投入进去。但即使是人类对人类,不要半年时间,热恋的感觉就会过
去;在一般人面前要戴着假面具,还要在意这个异空间里的一切,渐渐的,你会
觉得这样的生活很麻烦。久而久之,这样的生活会为你的身心都带来不少负担。」
所以这几段才是重点,明想,虽早有心理准备,却还是会觉得极为沉重。伸
出右的她,用拇指按了下右太阳穴,再用食指和中指抹去额前的汗水。
蜜先是缓慢的吐气,然后再用力吸一大口气。稍微垂下耳朵的她,说:「我
希望,你能够再多思考一阵子。未来──无论任何理由──一但丝和你有任何不
愉快的时候,你是否会绕过问题的真正核心,而以她的非人之处为攻击重点。到
那时候,你是否会意识到,其实你非常后悔选择过这样的生活。接着,你再长大
一些,会不会觉得为此失去处女其实相当不值得?也许,你终究会发现,真符合
你一切需求的对象,是人类男性;你会觉得与人类男性交往、结婚,生下孩子,
才是你该走的正道。当你有这想法,或许已经上了年纪,到时候,你应该会觉得,
是我们害你无法享有正常生活。」
握紧双拳的明,目瞪口呆。
蜜舔一下乾涩的鼻子,瞇起眼睛,「当然,你不寻常。也许,你完全不执着
於人类男性,也许,你真是够浪漫到能够无限延长热恋的感觉。但还有另一个问
题,我想你也早注意到了:我们的寿命比人类长,这表示,若无意外,你会比丝
还要早死去。而在那之前,随着年纪增长,你会对性越来越没有欲望,就算有,
你也没有体力再与丝玩下去;面对镜子时,发现自己全身佈满皱纹,关节肿胀疼
痛,而丝依旧是皮肤光滑、肌肉有弹性,全身上下充满生命力;到那时候,你敢
说,自己不会有任何后悔或伤心的感觉吗?」
明发现,自己还真不喜欢这个话题。歪着头的她,尽可能做出一副还算普通
的思考模样。然而,她眉间挤出的酸苦感却越来越强烈。
假设自己能够一辈子都喜欢触手生物,那最后有关年龄的──明心想,都一
起过到那个时候,根本就不会后悔了吧?但说到伤心嘛,一定会的;想到这里,
她吸了下鼻子。
而且,一想到丝以后还得找人养活她,明心里就觉得好複杂;都活到那个年
纪,不是应该看得更开些?明虽然这么问自己,却没勇气再想下去。
当然,明也可以什么都不想的,说出一串满力道、富有戏剧张力的保证。到
时候,年龄的部分也可以靠着浪漫来补足,不是说老来伴吗?这一类的话,连年
轻人都能轻易複制;明几乎下定决心,但蜜的神情让她打消这轻浮的主意。
突然,蜜再次开口:「我曾有一名──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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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人」──蜜是在思考一阵子之后,才把这两个字给说出来。她看着明,
说:「所以,我不是处子之身。」
轻咬双唇的明,想强调自己才不在意。然而,她刚刚也和蜜说过,自己在得
知丝是处子之身时,心理是有多高兴。
现在,对於泥也有类似的感觉;这样的话,明想,若不想让自己显得不老实,
选择闭口不语才是最正确的吧?
蜜晃了下耳朵,说:「过去,我们有一位同伴,她能够将能量吸取,再分给
其他人,过程中几乎不会有任何的能量散失。」
所以丝和泥才能生存下来,却又保有处子之身;至於蜜不说自己的恋人是喂
养者,明大概也能猜到是为什么;能接受複数异形生物,这种人必须非常、非常
变态才行,明想,稍微抬高眉毛。
蜜再次闭上双眼,说:「那是好些年前的事了,我的恋人,还有那位同伴,
都在很早以前就死了。所以丝从你身上得到的能量,无法分给其他人。这表示你
会比我的恋人还要辛苦;以后,你不只要应付丝和泥,还要应付包括我在内的异
形生物。」
一共有五位,明想,说:「有关数量的部分,丝已经和我讲过了,对此,我
也已经有心理准备。我本来就不是抱着轻松的心情来看待喂养者的工作。」
抬高下巴的明,尽量让自己的神情看来无所畏惧。蜜稍微睁开双眼,说:
「你真的是相当特别,也许以一般人的标准来看,你的心态与精神都几近异常。
但──在我的眼中,你有着一种很了不得的领导者风范。丝能够找到像你这样的
人,除了他自身的能力外,运气也相当重要。我不认为你是可以被轻易取代的,
也不认为这世上还有第二个或第三个和你一样的女孩。不过,你应该也早就意识
到,像我们这种诞生自一个术士之手的生物,注定从这世上消失;与之相反的任
何做为,都是违反自然的。
「我之所以强调这些,不是为了什么;你应该看得出,我不讨厌你,甚至非
常关心你。所以,我想清楚了,像你这样的好女孩,不该为我们牺牲太多;竟然
拖到现在才这么说,实在很抱歉。我们已经在没有喂养者的情形下,经历过一段
岁月;如今,实在不该只是为了自身的任性,而把一个女孩的未来给毁了。」
眉头紧皱的明,睁大双眼。蜜低着头,说:「肉室里,有个模仿古代神话所
做的池子,能恢复你处女膜。当你决定与我们断绝关系的时候,你可以不用担心
你在这方面的损失。」
听到这里,明实在有点生气。
当然,蜜说到不少问题,有很多都是明未深入思考,甚至是从未想过的。不
愧是触手生物的领袖,提及的重点总是较为全面;明相信她毫无保留,即便就决
策的部分好像出了不少问题,但就诚实方面,她应该是真的没有瑕疵。
但说能够帮明恢复那层膜,还说什么未来不会有任何损失,这真的会让明觉
得受辱。现在,她不是为了向谁讨回那层膜而来,以后也不会。
然而,明尽管咬着牙,却没有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光前面的几个问题,就
够她烦的了;与其他重点相比,那个池子不过就是另一个肉室内的设施而已。蜜
没有恶意,事实上,正是因为她表现出极为纯粹的善意,才会导致一种不太搭调
的感觉;明提醒自己,别太激动。
话说回来,明想,自己原本期待的究竟是什么,跟对方的大家长打声招呼?
然而,花了好一段时间,气氛却还是很僵;她期望能够速战速决,还以为自己能
够靠着气势来另对方感动。
至此,明发现,自己不仅缺发想像力,可能还有一点傲慢。当然,她要思考
到自己的未来;如果按照先前以为的节奏,就只是傻呼呼的就成为她们的喂养者,
之后却慢慢体会到蜜所提到的那些困难。
那样的话,明想,不仅突显出自己一开始的不成熟,还会为她们带来负担。
然而,她最在意的,蜜却没有提到。若她已经年过三十,父母开始催着要抱外孙,
甚至积极的筹备相亲事宜,而大半同学也早已有「好消息」──可能不少都有两
个以上的孩子──她难道要装得像是完全缺少那方面的经验?
明承认,这问题听来挺肤浅的;像那样普普通通的烦恼,时间点应该算介於
「热恋期过」与「年老的悲哀」这两个之间。然而,她就是觉得这问题最重要;
这表示,她对处理另外两个问题,其实已经有一定程度的信心。
令一个很重要的关键,是丝的幻象能做到什么地步?她能装成一个普通的男
人,先骗过明的父母,再骗过婚宴会场祝贺的人都相信眼前的景象吗?就算能应
付人类的眼睛,但她有办法连现代摄影器材都骗得过吗?
还是说,明该在那之前,就搬到有点远的地方。但她又不想离爸妈太远;他
们以后可能会需要她照顾。且她与父母相处并没有什么问题,突然不告而别也实
在有点──
明扶着头,觉得脑袋快爆炸了。
派出丝和泥,却好像不是那么希望明真的成为她们的喂养者;蜜也不在乎自
己这样是否显得很莫名其妙,事实上,她好像已经不是那么在乎那些本被他们放
在第一位的问题了。
做到这种地步,实在有些过头了吧,明想;比起时机上有点瑕疵的关心,这
种牵扯到他们生存问题的事,蜜就算表现得卑鄙一点也无所谓啊!
宁可用这种方式劝退,也不愿伤到明;蜜看似无表情,实际上,她走这一段
路时,内心一定十分挣扎。
或许,蜜的苍老外表不只是因为她缺少能量,也是长期为这些问题所苦的缘
故;丝和泥知道她这么做吗?明很好奇,她们知道后,会有生气以外的反应吗?
重点仍是在自己身上,明想,把脑袋里因为性高潮和认识奇异生物的喜悦给
压下去;得重新认真、冷静,去思考更多现实问题;很显然的,她也需要丝和泥
提供主意。
一想到这两个年轻的触手生物,明的心情就好多了;所有的问题都不得不面
对,但不表示她在苦恼的同时,还要远离这两个可爱的傢伙。暂时的,她把脑袋
里有关丝和泥的眼睛、胸臀形状、体香等的资讯提取出来;想像自己把她们都抱
在怀中,各亲吻个不只十遍;这对於让自己心跳平复,和抑制冷汗来说,有一定
程度的效果。
从早上到现在,明的情绪起伏相当大。自己居然还承受得住,这点挺让她感
到惊讶的。
走过一段路的两人,来到肉室的尽头;附近只有点点萤光,看不到多少肉块
的轮廓。
然而,一个设置在地上、呈椭圆形,像是大块半透明果肉的──
培养舱?明想,凭她有限的科幻知识,只能想到这个名词。蜜只需要伸长脖
子,那个软绵绵的囊就会迅速分开,把她全身都给包覆住。
很显然,她们在这里睡觉,或许还靠着冬眠来尽量使得身体的崩坏延后。囊
里充满绿色的黏液,外层不薄,却可以清楚看到里头的触手生物。
明找了找,发现露就躺在不远处。
位在囊里的露,闭着双眼,胸部缓慢起伏;应该是被泥用漩涡送来的她,表
情看来很舒坦。
而即便是在囊里,露手脚的萎缩也不会减少分毫,明想,又绝得胸腹一阵酸
疼。
瞇起眼睛的蜜,曲起四条腿。过不到五秒,一堆绿色黏液就填满她所在的囊。
蜜吐出好大一口气,但气泡却不明显。明甚至没有听到咕噜声,好像那些令触手
生物载浮载沉的,其实是一大团气体。
丝应该也是这样睡觉的,明想,而昨晚,丝居然能听到她呼喊声。
虽然让耳朵和口鼻都跑进那些液体还挺没安全感的,但明很好奇,自己是不
是也能这样休息,搞不好比睡床上还来得舒适。嘴角略为下垂的她,独自一人走
回去。
尽管两人的话都非常多,走的距离却意外的不算长。蜜的步伐不算大,走路
的速度也不算快;之所以会觉得距离很长,明想,不只是因为话的长度,也是因
为内容所导致。
回忆先前的对话,明不仅再次低头,还一连叹了好几口气。很快的,她回到
当初与露和蜜初次见面的地方。
泥留在原地,却背对着明。坐在地上的前者,正专心看着自己的手脚。
起先,明还以为是她的手脚又开始痛了。一直要到再靠近一些,明才发现,
泥的表情一点也不痛苦,只是看得入迷而已。
泥比丝还要喜欢自己新长出来的手脚,明想,因为泥有将近一天的时间,都
为此痛苦到几乎无法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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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这对姊妹说不定连指尖也会出现装饰色彩,明想;泥感觉挺适合的,
就外貌来说,她长得像是已到会打扮自己年纪的女孩;丝就没那么像,虽然,她
的冰蓝色装饰色彩能带来不少神秘感,好像是为了呼应人们心中的邪念而存在。
明对颜色过分突出的指甲油其实没什么好感,但丝和泥的装饰却会让她心跳
加快;那些色彩毕竟是健康的象徵,又是她造成的。
明在高兴的同时,也不忘提醒自己,别让此时的心情化为另一种变态。
先前,和蜜聊到的话题非常沉重,但一看到泥的脸,明的心情也自然就好些
了。
头几秒,两人先是微笑。接着,明挥手。笑出声的泥,用不算快的速度起身。
在站直之前,用手掌轻轻滑过脚踝和小腿肚;不是为别的,就只是为了诱惑明;
泥先是展露自己身体的左半边,又抬高肩膀,把鼻子和嘴巴都给藏起来。
泥想让自己看来更加成熟,顺便也遮住因害羞而红润的脸颊。睁大双眼的明,
只要稍微往旁边看,就能察觉这些细节。
先用灼热的视线上下扫过,将泥的全身都给大致複习一变;明的眼神未变,
嘴巴却却微微打开、唾液激增;为避免自己发出太夸张的讚叹声,还必须轻咳一
声,明晓得,这样根本是欲盖弥彰。
泥也了解,前段时间经历过两次高潮的明,想要再做一次的可能性不大。然
而,泥想,面对自己喜欢的对象,本来适度的在日常生活中,加入各式各样的性
挑逗;就算觉得自己还不够成熟,却也止不住内心的激动。
张开双臂的泥,使劲一跳、扑向明。
算是在预料之内,明想,很早就站稳脚步。
泥的动作不慢,但有控制力道。在短暂的「啪哒」声响起后,她几乎把整张
脸都给埋在明的双乳间。身上是一件衣服也不剩的明,晓得避不了,乾脆也摸着
泥的背和屁股;阴蒂和乳头受触手刺激,又很快回到高潮前的硬度。心跳加快的
两人,不仅是背脊和乳房,连额头和颈子都冒出点点汗珠。
背和屁股都被明来回轻抚,高兴得嘟起嘴巴的泥,几乎是完全不顾形象的,
对眼前的一对巨乳又亲又吸;又留下不只五个红印,贪婪和爱意都极为显着。
泥在吸一大口气后,稍微冷静下来。然而,见到明几乎是以观赏艺术品的眼
神,盯着胸前的痕迹瞧,泥不仅吐出舌头,连主要触手勃起至极限。
满脸通红的明,也忍不住用双腿夹紧泥的两只次要触手,用湿透的阴部去磨
蹭。几乎同时的,两人都叫出来。
轻咬双唇的泥,稍微后仰。她伸出双手,把明的双乳抬高。
明试着忍住不叫,因而哈出好长一口气。一股暖意自她的双腿间蔓延,数波
来胸腹深处的热痒感,已让她先行挺动下半身。
再次发情,对於抽插、舔舐与更多的抚摸等等,都渴望到几近发狂;不仅是
泥,连明也这么想。然而,才过不到几秒,后者身体在发烫的同时,也传出一系
列的沉重与酸涩感。
明晓得,自己还是该休息一下;即便有挑战精神,身体传出的警讯却很难忽
略。她不得不扮演把火浇熄的角色,却不敢直接用言语表达。
过快十秒后,觉得好可惜的明,只是轻轻抓着泥的双手;把其他大大小小的
动作都止住,让身体自然冷却;一直有超过一分钟,两人的视线没有相交。
嘴角上扬的泥,差点又笑出声。她早晓得明的身体状况,只是想再多嚐一点
甜头。光是像这样的密集接触,就已经让两人都觉得极为幸福。
在这个阶段打住,不仅对明的身体好,也是在预告下一次的亲热,泥想,吞
下一大堆口水
深吸一口气的泥,用两手整了整腰上的触手,令它们都垂下来。她稍微抬高
眉毛,问:「蜜还好吗?」
「嗯──该怎么说呢?」明搔了搔头,说:「她说的,我几乎都能听懂。她
的表达能力很好,连国文成绩不过中等的我,也几乎不用再问些什么问题。讲是
这么讲啦,其实还是有不少事,是我在回去后得好好思考的;都已经快到做出重
大决定的时候了,我可不想在紧要关头还搞砸些什么。」
几分钟前,明还希望丝和泥能帮忙分忧,现在,她却又觉得不用太早告诉她
们;而一想到先前有多感到郁闷,她又有点想把气氛恢复到像刚才那样。
泥慢慢点一下头,说:「嗯,她就是这样。」
再一次的,泥露出微笑,反应非常单纯,明想,先前,蜜应该没和其他人说
过自己要谈的事。
泥往右转身,带着明前进;既没有刺激明的乳房,也没再对明又亲又舔的;
有将近半分钟,泥看来是真的已经压下所有性欲。然而,她在走到明的后面时,
又忍不住把双手盖在明的两边屁股上。明晓得她还没玩够,而频繁的受到这种对
待,明其实感到很高兴。
在开启漩涡,到丝身边前,明还有件事要关心,她问:「你们不是有五位?」
「对啊。」泥说,腰上的几只触手张大嘴巴。
右手摸着下巴的明,一脸疑惑,「我刚才走过去,没见到最后一位呢。」
「我大概知道是为什么。」泥皱一下眉头,说:「其实,他对自己的外形很
自卑。过去,我们在讨论要派谁去找喂养者的时候,他也不在入选名单上。虽然
有点残忍,但这是合理考量。就算我们要他去,他也会拒绝的。」
不晓得那最后一位触手生物,在知道同伴是这么描述自己时,会有何感想,
「好可怜。」明说,摸着被露咬过的右乳房;伤口已经完全不见了,看起来完全
不像是曾给人咬过。
听泥这么说,明除了对这最后一位触手生物的外型有更多揣测外,也有些挑
战欲望。最近,好像老对这种事有奇怪的进取精神;明决定,先不吐槽自己;能
够为他们做到多少,是否能够确实心甘情愿,这才是她现在所要在意的事。
「我猜,他比较偏向男性,外型和我目前见过的每一位都差非常多。」明说。
「是没错啦,不过──」泥说,面有难色。看到她的反应,明虽然打算对他
释出善意,却不敢太乐观。
有将近十秒,明都闭紧双眼;先把那位躲起来的,想成一团多毛又多肉瘤的
肥虫,也许爬起来还会发出「咕噜」、咕噗的声音;那种多水多油的感觉,是会
让人起鸡皮疙瘩,如果他身上还有彷彿表示自己有毒的多彩花纹,就更容易引起
生理上的不快。但如果,他身上有不输其他人的好闻味道,又至少有像丝或泥这
样的好个性,明或许可以在三到五分钟的前戏过程中就开始适应;毕竟是生来就
是性与食同时进行的生物,说到床上功夫,他们都比人类有天份多了。
如果,自己──无论身心──真能在短时间之内接受,明想,蜜搞不好会高
兴到跳起来。然而,先是在脑袋里擅自描绘,进行一连串毫无根据的假设与计算,
还在最后认为蜜一定会大力称讚自己,这听起来像个个性古怪的人会玩的无聊游
戏,但明就是忍不住。
她总觉得,自己的精神层次在短时间之内有很大的提升;至少,学习注意人
的内在,这一点连学校里的老师都不见得能做到。
如果那只巨虫猛滴口水,或者闻起来一点也不香,到时候又该怎么办?明想,
完全不看外表还是好难啊!她在自恋之余,也真是很用心思考要怎么使自己的接
受能力提高。虽就一般人的观念来说,这可能只会被视为是一个变态在尝试令自
己好球带增广。
很显然的,即使是脑中随意拼出的巨虫形象,也比先前那个吻了她又甩掉她
的男人好。
才过没几天,明已经忘记那傢伙的名字了,甚至有点想不起他的脸。以协助
忘掉伤痛来说,丝和泥都做得非常成功;那个男人最大的武器就是外表,明想,
但丝和泥都比他可口不知多少;论吻功,也是丝和泥比较强;现阶段,为了最后
一位触手生物,还是要学着把这几个部分都抛开来看才对。
泥略把头往右歪,问:「明在试着想像他的外表?」
「嗯。」明老实点头,问:「你怎么知道?」
「因为明一直闭着眼睛,有一瞬间还全身起鸡皮疙瘩。」
泥观察入微,明既佩服,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实在很──
「你会觉得我这样非常过分吗?」明问,嘴唇差点开始颤抖。
「不。」泥说,摇了下头。
明把头抬高,认真的说:「我想要接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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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了不起,事实上,我想说的是,明真是太伟大了!」泥说,蹎起脚;满
脸笑容的她,真的只是在陈述事实,而没有其他的意思。
明也看得出,和露比起来,泥对那位尚未出现的同伴还比较有好感。
泥把双手放到背后,说:「真的,答应我,别太勉强自己喔。」
「别小看我。」明说,伸出双手;瞇起眼睛的她,在吻过泥的额头后,还用
食指和中指轻轻夹弄泥的两边乳头。
脸颊发烫的泥,张大嘴巴、舌头稍微抬高。明咬着牙、嘴角上扬。伸长脖子
她,舔了下泥的颈子左侧。后者叫出来,乳头和阴蒂又再次勃起。
而同一时间,明也注意到,在距离她们将近一百公尺的地方,有个细长的身
影。是个体型极端的人,就躲在肉室拐弯处;他刚探出头来,看来像个非常怕生
的小孩。
明眨了眨眼睛,而那人又把身子缩回去。一连喘不只两口气的泥,在明的右
耳边说:「他想和你打声招呼,但又怕吓到你。」
所以,他先前来找过泥。泥刚才的那一堆台词还可能是他想的,明猜。
笑出来的明,摸着泥的头,说:「你直接说这一句就好了嘛。」
明抬高双手,轻按泥的肩膀。她在把泥转了半圈后,双手往下伸;先以掌腹
感受泥的屁股线条,动作简直比抚摸雏鸟还要小心。
过快十秒后,明才感到满足。露齿微笑的她,推了下泥的屁股。
就在泥跨出第一步的时候,明以小指轻搔她的阴部。
咬着双唇的泥,立刻伸长脖子、睁大双眼。她反射性的屏住呼吸、双拳紧握。
全身紧绷的她,连腰上的触手都张开嘴巴。
几秒钟过去了,泥只是呼吸变得急促,未叫出会令明耳根胀红的声音。
然而,明有注意到,泥的双腿还是一连抖了好几下。看来,即使是未成长完
全的阴部,也还是很敏感的;这种新长出来的器官被刺激,泥一定不习惯,但应
该也不排斥,明想,又吞了一大口口水。
一同前进的明和泥,都看着那个躲在转角的人。为了节省时间,泥伸出右手,
要眼前的触手生物快点过来。
泥转头,说:「他名叫泠。」嫌如此介绍有点太简单的她,接着补充:「水
部,音同『铃』,很容易与『冷』搞混的字。」
「我记下来了。」明说,点两下头。
过快十秒后,对方终於走过来。大部分为紫黑色的主要触手自两腿间垂下,
越靠近根部越偏红;触手后没有阴唇,胸前的肌肉远过过於脂肪,算是偏向男性
的外形;明才瞇起眼睛不到两秒,就看得相当清楚;一开始就注意这几个部位,
她不晓得,自己这样算是「老手」、「行家」,或其实该配上其他较负面的形容?
说来失礼的,明也马上就理解,为何这位触手生物不能担任初次与人类接触
的工作。
身上多处覆盖甲壳的泠,关节处生有软膜,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虾子一类的海
鲜;甲壳的颜色偏蓝,看来不算粗糙,但也缺少光泽。
他若身在阴影中,明应该就只能看到的一对黄色的亮点;那样突出的光芒,
是来自他的双眼。即便如此,明却也无法就这一部分去联想到其他触手生物。
泠的双眼极为浮凸、圆润,有点像宝石,却更类似爬虫类或深海鱼;位於一
层类似玻璃的厚壳内,最外头还覆盖一层极薄的皮膜。他若有一对狭长的瞳孔,
看来会比较好懂些,但偏偏他的瞳孔又相当模糊,反而给人不安甚至冰冷的感觉。
尽管亮得很的,明想,睁大双眼。
他有一张比马还要狭长的脸,一样也是覆盖大量甲壳。一条横开的缝,位於
他的吻部下方,却好像不能张得更大;由於看不到他的舌头或牙齿,明甚至无法
确定那条缝隙是否就是她的嘴巴。
他的身体相当细长,厚度也很有限;即便做出这模样的皮套,寻常人类也不
可能穿在身上。在他的手肘和肩膀等处,有许多尖锐的倒勾和利刺,这使他看来
有那么点像螳螂或螃蟹。
先前,明遇到的露,身高大概接近一百八十公分;眼前的泠若不是因为弯着
腰,身高应该超过一百九十公分。而他就算把头垂到胸前,看来还是比明高上许
多。
另一个不同於其他触手生物的地方是,泠的手脚看来很完整;明想,每个触
手生物在缺乏能量时,退化的部位都不同。他可能是嘴巴,又或者是其他部位。
「咕咙」一声,泥吞下一大口口水。一直握紧双拳的她,显然比明还要紧张。
即使早看习惯泠的样子,泥仍觉得这次会面太早了;应该等明对触手生物有
更高的接受度再说,只是,这话不该出自於擅自加快节奏的人之口。
明即便没问,也大致晓得泥的担忧;其实,刚看见泠时,明心里的第一个想
法是:还好嘛,没有多恐怖啊!有将近两秒钟的时间,明以为这样说就足以给对
方带来极大的安慰。而她没有说出口,因为只要稍微想一下,就会觉得这么说极
为轻浮,也会让自己的形象显得粗鲁、无礼。
明伸出右手掌,先用握手来表示友善;泠的手指非常尖锐,简直和箭簇没两
样;可能刺得她手掌心痛,也许还会刮伤她的皮肤。
但明不怕,和露的那一咬比起来,这显然不算什么。泠身上甲壳的触感,明
也很好奇。
几秒钟过去了,泠还是缩着身体,没有回应明的动作。
虽然看不见泠的瞳孔位置,但明总觉得,他从刚才到现在,其实一直都盯着
地面。
泥几乎不忍看,而站在泠面前的明,更是感到很不忍心。
咬着牙的明,决定要表现得更积极一点,哪怕是有点强硬也没关系。
明张开两手五指,迅速抓住泠的左手。原本,她想把两只手都给抓住,但泠
迅速缩回一只手。
泠的右手掌没继续动作,因为明抓得很牢;他若硬是收手,就一定会伤到她。
因担心会伤到对方,所以选择保持距离;为了彻底做到这一点,泠甚至不惜
表现得冷淡;如此的温柔、体贴,他个性上的这些优点,明很容易就察觉到。他
这么做,只会让明对他更有兴趣;何况现在有机会面对面,就表示他还是对於更
进一步接触有不少期待。
才过不到两秒,明就用自己的左乳房去挤压泠的手指。一开始,他左手是握
拳的,显然是为了避免露出尖锐的部分。
而明只需用左手食指轻轻拨弄,就让泠的五根指头都张开了。挺起胸膛的明,
把自己的左乳头塞在泠的中指与无名指间。泠的甲壳不如想像中冰冷,像这样粗
糙的坚硬质感,让觉得很舒服的明,忍不住把右乳房也凑上去。
头几秒,明不仅皱着眉头,还屏住呼吸;之所以需要屏住呼吸,纯粹是因为
她不习惯在刚见面不到五分钟的人面前做这种事。她不觉得泠噁心,事实上,正
好相反;虽然她打算要表现得大胆些,却还是会觉得自己这样有些不妥。等於是
在对陌生人性骚扰,而这可不能说是泥教她的。
明提醒自己,千万别把肉室里的逻辑带到肉室以外的地方。她实在很担心,
自己会不小心对同学有任何类似的举止。
泠稍微移动五指,彷彿只是在感受花瓣附近的水气;这就是他的抚摸,很放
不开。闭起右眼的明,甚至有点期待他会表现得粗暴一些;就算他伸舌头到处舔
舐,甚至吸吮乳头不只五口,她也允许。
和面对露的时候,明在面对泠时,也是相当的开放。
过了将近一分钟,泠仍只是机械性的移动左手五指。舔湿双唇的明,抬高两
边嘴角,柔声问:「喜欢吗?」
泠点头,动作相当慢。未等他的头回正,明继续说:「以后,我会成为你们
的喂养者,到时候,你可得对我温柔一点喔。」闭紧嘴巴的明,阴蒂硬到发疼。
虽然如此,她仍不是很满意自己刚才的发言;目前的问题是,泠太过温柔了。
明其实希望他的动作再大一点,最好和丝或泥不相上下。
等到正式喂养的那天,再好好指导一下吧,明想。
伸长脖子的泠,喉咙里发出「咕嗯」声;是一个简单的「嗯」,明听得很清
楚。而他才刚开口,就摀住嘴巴。很显然的,他也不是很满意自己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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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出来的明,瞇起眼睛。她在移开双手之前,又再次使劲的挺起胸膛;用左
乳房去挤压泠的每一根手指,至少在最后,她想要稍微止痒。
泠的鼻息已经增加不少温度,却没有出声。稍微抬高脑袋的他,只是慢慢的
把左收回去;在刚才的过程中,他并未用指间夹弄明的乳头,也没用指关节在她
的乳缘滑过。真是绅士,明想,抬高眉毛;即便的过程不是非常刺激,她却已经
开始喜欢他了。
泠转身离去时,步伐不太稳。而在明开口询问之前,泥先说:「我从未看他
这么高兴过,竟然连路都没好好走。」
「喔?」明睁大双眼,其实,她挺担心自己刚才那样会不会太自以为是;努
力尝试之后,没造成反效果真是太好了。
泥敞开双臂,抱住明。嘟起嘴巴的她,对明的两边锁骨各亲了一下。乳房受
到挤压,背脊和腰侧也被手指搔过,让明又忍不住叫出来。
嘴角大大上扬的泥,迅速舔湿双唇。她把下巴靠在明的双乳间,说:「明真
是远远超乎我的想像。」
这是一句称讚,明晓得。然而,她的心跳加快却只有一小部分是源自於兴奋。
无论是说到口味还是精神强韧度,明都很不简单。男人缘差到一个地步,同
性朋友也少得可怜;连脑袋也不是很好,她想,一下承认这些,可是令肠胃难受。
然而,在成为触手生物的喂养者一事上,她却得到近乎满分的评价;连蜜都不确
定是什么导致她如此的,反正不是因为遗传的缘故
明认为,虽然对不起父母的部分依旧,但这样的自己,应该还是配得上比
「变态」好些的形容。
明和泥留在原地,目送泠离去。后者过不到几分钟,也是要回到自己的囊里。
不浪费时间的泥,马上开启漩涡。明还是不太习惯漩涡内的混乱空间感,只
好要泥再次抱着她。
这次,泥刻意不用先前的抱法。和明面对面的她,要求明用双脚夹住她的腰。
比起前次,明想,这姿势可真是粗鲁;少了许多美感,好像是顽皮的小孩在
学猴子爬树
重点还是在下半身,泥想,使劲吸气。
明的阴唇微开,透出些微湿润气息;阴部又对准泥的主要触手,即使明故意
看向远处,想装出一副完全没注意到的样子,却也无法阻止自己的阴蒂与乳头充
血。
特别是阴蒂,明想,就直接摩擦泥的肚子和腹股沟;而几乎同时的,一点又
一点的淫水,也慢慢流过触手根部,把泥的主要触手和几只次要触手都给沾湿。
偶而,两人还是会因为细微的动作调整,而令下半身碰在一起。当然,没有
插入;最危险的一次,也不过就是触手末端把打小阴唇都给挤开;伸长脖子的明,
发出甜美的喘息声;闭紧双眼的泥,也是兴奋到屏住呼吸。然而,后者在兴奋之
余,却强迫自己把屁股夹紧。为避免在下一秒就忍不住挺腰,明想,泥也挺节制
的。
之所以指定这样的姿势,当然是想给明稍微带来些性方面的压力;泥晓得,
自己太喜欢这种大大小小的吃豆腐,简直没完没了。
像刚才那些几乎要到插入阶段的碰触,也不全是不小心的;因此,常显然有
些过头;泥当然陶醉在其中,却也挺紧张的。然而,比起可能惹得明生气,泥更
怕现在不把握,以后就没有这种机会了;明是否会成为喂养者,现在只是很有希
望,而非以成定局。
明在与蜜接触过后,也染上了一些阴郁感,泥当然有注意到。但明目前还不
想分享更详细的对话过程,实在没办法的泥,只好用自己擅长的性挑逗来稍微替
明分忧。
几分钟过去了,明看来是有点困扰,却未露任何表示厌烦的表情。光是如此,
泥就觉得十分幸福。
在一串「噗嘶」声之后,两人回到有大窗的区域。此处的肉块颜色没那么浅,
明看得比较习惯。
眼前是熟悉的景象,传至鼻腔内的味道虽然淡了些,却也不会觉得陌生;不
过几秒,就让明心中的压力减到最低。她会记得蜜的话,但如果一整天都对那些
事反覆思索个不停,她一定会经期大乱的。
明在双脚贴第时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丝身旁。后者身上的黏液几乎全
没了,看来就只像是普通的睡眠。
泥跪坐在地上,说:「现在戳她的身体,手指也不会穿过去喔。」
泥用双手轻戳丝的全身上下,这一刻,明真不确定她纯粹是为了示范,还是
一直都有骚扰自己妹妹的欲望。
丝已经是完全恢复原状了,虽然如此,她还在沉睡。
口水从右边嘴角流出来,身上的触手呈半充血状态,偶而还代替双手移动身
体;甚至翻身,明亲眼看到的,丝睡得非常熟。
瞇起眼睛的泥,将上半身尽量压低。很快的,她把右脸颊贴在丝的两边眼脸
上。
过几秒后,泥说:「眼球移动速度很快,丝正在作梦。」
明抬高眉毛,忍不住说:「以骚扰一个睡觉中的人来说,你算是蛮有创意的。」
泥鼓起脸,伸出腰上的几只触手。此时,她看来像是为自己的某些专业被否
定而生气。
然而,泥的不满有九成以上都是假的;她的主要目的,还是要摸几下明的腿
和腰。
明看得出来,即便她们才和平相处不到两小时;虽然觉得泥这样的习惯不是
很好,但今天,明不打算纠正些什么。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就随她高兴吧,
明想。以后,丝应该也会有样学样,这种可能性,让明的阴部又湿了。
就在明被泥搔的笑出声时,丝说了一句梦话:「明──呜呼、我要、把、涂
得满满满──」
似乎是相当不道德的梦境,都已经做到融化了,丝还在梦礼继续的和明亲热。
也不过是听了一小段支离破碎的梦话,明却再次满脸通红。泥还伸长腰上的
几只触手,轻搔明的全身上下;故意做出一副已经在涂抹些什么的样子,让两人
的心跳又再次加快。
之后,要如何和丝解释目前的情况,这事明得和泥讨论一下。除此之外,泥
还有一个主意。
「我可以让明进到丝的梦里喔。」
「咦?」明的嘴巴微开,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25
身在梦里的丝,视线模糊;既是因为光线,也是因为泪水。抬起双手的她,
揉一揉眼睛。在梦里,她能清楚看见自己的四肢;都仍维持最原始的粗短模样,
虽然不太方便,但这样的手脚,对她而言别具意义。当初,她就是以这副模样去
和明接触的;当两人在学校里做的时候,她的四肢也还未发育完全。
丝觉得,自己当时真的挺离谱的;硬要明带着她走,在简短的自我介绍后,
又极力诱惑明。连上课前的一点准备时间都牺牲,这样的节奏,别说是整理想法
了,连情绪都未完全平复;若不是因为明的包容度极高,丝的行为可能让一个刚
上高一的女学生跳楼自杀。想到这里,丝觉得不寒而栗;她承认,找到像明这样
的女孩,根本是运气成分居多。因此尽管丝根本没有宗教信仰,但有生以来第一
次,她很想感谢上天,
几秒钟后,她再次睁开眼睛,看到明穿着婚纱,双手持白色捧花。
露出锁骨和肩膀的明,沐浴在刺眼的阳光下。现在是正午吗?丝想,吞一大
口口水。这类琐碎的问题都只是一闪而过,和关心时间比起来,现在的丝,只想
尽可能的睁大双眼,好把眼前的景象给永远烙印在脑中。
虽感觉很像在扮家家酒,但明的表情看来很认真。丝也是一样,所以,尽管
都紧张到一个地步,她们也绝不弯腰。丝尤其挺着身体,深呼吸至少两次,才觉
得胸口舒坦些。
然而,丝却觉得这样很对不起蜜。蜜与爱人可没有过这种仪式,身为晚辈,
自己这样好像有点太贪婪、太不体贴。
咬着双唇的丝,抹去眼中的最后一点泪水。在这美妙的一刻,她决定先不想
太多令人伤心的事。
要转移注意力很简单,就是盯着明的一对巨乳;就算是穿着很强调胸围的婚
纱,她也根本不需要胸垫。相反的,丝想,是明的胸部有点被挤压到快跳出来;
那对乳房正随着步伐,有着沉沉的弹跳;相当坚挺,却又非常柔软;好像很适合
填满母乳,甚至在怀孕之前就已经散发浓浓乳香;即使是没用双手和嘴唇品嚐过
的人,光看就能晓得,这样的极品绝不是以矽胶填充做出来的。
明的胸肌不算小,所以胸部形状才这么漂亮,丝想,不愧是练过摔角的人;
当然,这种失礼的分析,明可能听不下去。
看来比平常要端庄许多的明,正一边挥着手,一边朝丝跑来。
两人都没有化妆,连耳环和项炼等配件都省了。这样舔的时候才方便,丝想,
已经在脑中计画等等与明缠绵的方法。她个人偏好把明的全身都以精液涂白,就
在这看来极为圣洁的时刻,她要成为某种程度的玷汙者。
现在,丝这么兴奋,可能不到十分钟就射了。她们会做第二次,这可不用事
先讨论。明可能会劝她别勉强,但在明也高潮前,她绝不休息。
连眼球都快要有些浮凸的丝,越来越热血沸腾。接着,她突然发现,自己也
穿着婚纱。这种小孩般的体型,会合吗?丝很担心,总觉得自己看来很像一堆肉
条包在婚纱里。但明没有笑她,还一脸陶醉的看着她。
两人的距离有点远,这是梦里的一个古怪之处。明至少跑了快半分钟,整体
动作好像被放慢不少。而丝一直在欣赏她身上的许多细节,根本没注意到其他的
部分。
另一个古怪之处是,周围没有其他人。这明显不是公开的婚姻,丝想,对这
种隐密的感觉感到既兴奋又罪恶。她抬头,发现自己原来位在一间教堂里。教堂
的屋顶破了个大洞,前方的讲台爬满藤蔓、苔藓,更后面甚至有棵巨树。树枝的
阴影压过讲台,遮住位於高处的十字架。用於使宾客和信徒安坐的木头长椅堆叠
在两侧,盖满蜘蛛网。
丝不是很喜欢这个地方,很想问当初是谁决定要在这里举行婚礼的。而当明
抱住她,这些疑问又很快从脑中消失。
别破坏气氛,丝想,心脏彷彿快要跳出来。极为兴奋的她,马上用身后的触
手把明举起来。后者挣扎了几下,但并非是在表示不干愿,而是在为这过程附上
带有犯罪味道的点缀。
「反正丝喜欢这样。」明说,嘟着嘴,「这种风格,偶而来一次也可以。
明应该才刚换上婚纱不久,而在这不过的几秒接触时间内,她的阴部却已经
全湿了,好像比丝还要期待那档事。
看来早期待这一刻的明,甚至没有穿内裤;整齐却满是湿润光泽的阴毛,在
薄薄的群摆下若隐若现。
丝才刚注意到这些细为之处,几股热血就立刻从胸腹冲往脑袋;彷彿真的从
脚底到太阳穴都在沸腾,还伴随水壶煮沸的声响;她必须得扭扭脖子,才不至於
昏倒。
过约三秒后,丝为了压下更多性欲失控的感觉,还故做正经的说:「真受不
了你啊。」
接着,丝笑出来;当她实在很兴奋时,表情真是有那么点油腻腻的。
稍微皱着眉头的明,大声说:「还不都是你害我变成这样的!」
她鼓着双颊,看来有些不甘心。接着,她强调:「丝要对我负起所有的责任
喔。」这话除了表示性欲高涨外,还有很多想像空间;体温上升的丝,连呼吸都
带有灼热感。
先前,明好也这么抗议过,这根本就是一种挑逗,她一定晓得这点。
白色的捧花掉了下来,丝以左手接住。反正附近没有别人,她乾脆把捧花放
到稍远处的一台旧饮水机上;仔细一看,这座教堂里聚集了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
简直像是一座垃圾场。
而在这一堆不太搭调的废弃物中,有一个乾净的浴缸;丝认为,只有这玩意
儿是自己不久前从明家里搬来的。尺寸其实比起明家里的小得多,外型也不太一
样,但在梦里,丝根本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她一边哼着结婚进行曲,一边把明抱到浴缸里;晚一点,她可以和明一起泡
在精液池里。
一开始,明还不晓得丝要做什么。而在进到浴缸里不到三秒后,明就满脸通
红,大声尖叫;羞到连颈子都出汗的她,双手不断轻打丝的头,让丝头上的触手
发痒。来不及吞下口水的丝,也不管自己的嘴唇有多湿黏,很快就亲吻明的嘴唇。
身体一下就完全放松的明,停止挣扎。她瘫坐在丝的大腿上。
来自明两腿间的淫液,先是落在丝的膝盖上,然后才流往小腿度和阴部。丝
还故意让双腿来回磨蹭,偶而以脚踝向上顶。
明低着头,咬着下唇;看来是想忍着不叫,而到后来,她还是忍不住向后仰。
闭紧双眼的明,一连叫了好几声;希望自己能忍受更多刺激的挑战失败,却
也令身体更有数十圈苏麻扩散的舒畅感。她的阴部发烫,丝的触手也是差不多情
形。
很快的,几只触手来到婚纱底下;面对明的腰、臀、背、颈子和乳房,它们
先是轻轻磨蹭、点弄和舔舐,然后才稍微用上牙齿和连续的鼻息。丝想,这么丰
富的刺激,绝对能令明欲罢不能。
一时之间,难以停止扭腰的明,看来也真是彻底沉浸在触手堆之中;像是被
捆绑,看似在挣扎,表情却极为愉悦;丝特别喜欢她吐舌的模样,配合不算规律
的淫叫声,好像连教堂内的阴影都能给彻底扫去。要过快两分钟后,明才回过神
来,提醒丝:「你这样会把婚纱弄髒、弄坏的!」。
婚纱是租来的。
「当然。」丝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
把婚纱弄髒甚至弄坏,听起来很粗鲁,但那正是丝想要的;在清晰的纯白之
外,还有一层香甜的乳白;两者混合,配上黑色的秀发;明明是这样强烈的对比,
却又是那么的具有一体感;在破碎的白色衣料下,全身滑嫩、多汁、发烫的明,
已被重新包裹;妄想越来越无节制的丝,很小心控制脸部表情;已经进到浴缸里,
表示接下来双方只会更加坦承,就算是这样,她也不想将自己鼻孔撑大、嘴巴张
得像是肉食性动物的模样给明看见。
同样的,在如此浪漫的时刻,明也不该烦恼钱的是;丝对她眨了下右眼,表
示自己会负责一切。
丝记得在自己的前辈里,有一位对裁缝还挺拿手的。以后,明可以穿上更棒
的婚纱。
如果触手生物可以在肉室里做出更好的婚纱,又怎么会选了这种常见的款式
呢?反正,丝想,此刻连婚纱也都只是点缀。明懂她所追求的情境,至於许诺或
仪式,则不见得非要按照一般人遵循的规范来。她们也只需要彼此,所以连戒指
都省略了。
明张开双腿,说:「在我的体内,留下你的痕迹,让我这边的形状,变得更
加适合你吧。」
丝张大嘴巴,差点被口水呛到。明慢慢点一下头,接着补充:「这才是最棒
的结婚证书喔。」
26
满脸通红的丝,抬起背后所有触手。才过不到两秒,她就把明的婚纱给撕开;
没完全脱掉,但要让阴部和乳房都露出来。
两边嘴角一直颤抖的丝,也抬高右手大拇指。她用一块刚生出的尖锐甲壳,
把自己的婚纱给划出一个大开口。她特别让自己的手臂显得轻柔,顺畅但缓慢的
割下,希望能让明觉得她很性感。
明一看到丝露出乳房,就立刻把嘴吧对上去。右乳房被明一连吸了好几口,
让丝忍不住大叫。
「噫、啊──」
就在丝吸一大口气的时候,明抬起头;先是嘴唇相触,发出一连串湿黏的
「嘶噜」声。随着几下剧烈的动作,几颗汗珠被甩得很远;两人的体味已经在浴
缸内彻底混合,虽然目测不到,却让她们有种身处在薄雾之间错觉。
很快的,明使劲伸长舌头;还没反应过来的丝,感觉自己的双唇正被明的舌
尖撬开;为避免喘不过气,明不完全封住她的嘴。
曲起双臂的丝,看似受到惊吓。事实上,她很喜欢明这么主动。
有将近十秒,丝想表现得像个彻底被动的纤弱女孩。因为激动而流泪的她,
甚至还有意让自己看来像是被明硬上。然而,在看到明的笑容时,丝又忍不住大
笑。
梦中的明,比现实中还要来得淫荡。
不久前,明的意识来到此处。她才刚睁开双眼,就看到很不得了的场面。
自己正在和丝做,这部分很普通,毕竟也只有这样才会符合丝的梦话;除了
衣物和场景外,视觉上没有太多部分出乎意料之外。然而,听到自己的分身一下
说出那么多话,让明羞到跪地。一样是刚来到现场的泥,也是一边按着触手裙,
一边睁大双眼。
「留下痕迹」、「形状变得更加适合你」,即使已经打算成为他们的喂养者,
明也不见得有勇气和他们之中的任何人说出这些话。然而,那句「都是你害的」,
确实是她在现实中讲过的;不否认自己有多淫荡,却也急着强调最终责任并不属
於自己;像这样任性的发言,特别合丝的胃口。
那个色鬼,一看到自己的开发成果十分显着,就兴奋到不行;在听到自己的
分身是怎样大声淫叫后,咬着牙的明,阴道更是反射性的连续抽动了;一阵又一
阵,彷彿有精液在里头翻滚和沖刷似的错觉,让她差点颓坐到地上。
别计较太多,明想,眼前的自己,不过是丝梦里的形象。
和明一样,泥也进到梦里。双脚刚踏到地上的她,眼睛已经很久没眨了。从
刚才到现在,她只是睁大双眼;既没漏看多少细节,也不打算吐槽丝的任何行为。
明瞇起眼睛,鼓起双颊。下一秒,跪坐在半空中的她,先以右臂遮住乳头,
再以左手掩住阴部。虽试着让自己看来没有分身那么淫荡,而在又过了快十秒后,
明却发现自己搞错重点了。
不久的将来,希望自己在现实中,也能和丝有这般不知廉耻的对话。
所以,明其实有点忌妒自己的分身。她之所以感到不耐,除了是担心自己没
有满足丝之外,也是打算在短时间之内有着飞跃性的成长;想更上一层楼,最终
目标却是得表现得更加堕落,这种感觉实在非常微妙。
而眼前的一切终究是一场梦,明想,呼一口气;现实中,丝并没有很不满足。
夸张到极点的梦,或许反应深层的欲望,但也只是选项之一。确实,她们之间还
可以更进一步,激情的部分可以更丰富、更大胆。至於风格,则可以不需要按照
眼前的方式来;一旦意识到自己仍享有不少自由度,明又觉得好安心。
相较於乐到快要弄破浴缸的丝,和表情已经逐渐归於平静的明,从喉咙到口
腔都感觉极为乾渇的泥,已经快要把头伸到浴缸里。
丝睡得很沉,看不到刚潜入梦里的她们;晓得这一点的泥,乾脆直挺着胸,
大大方方的观赏。
和丝一样,泥就算觉得很刺激,却也不敢露出太夸张的表情。
若是不慎让口水流到地上,感觉就太轻浮了;特别是在明的面前,泥想,得
表现得比丝要来得有教养才行。
在观赏的过程中,有大量唾液自泥的口腔内涌出;虽然是如此湿润,却止不
住自胸口蔓延的灼热飢渴。直接一口吞下,实在太显眼了,可让双颊扩大,或者
因为吞嚥速度太慢而呛到,感觉都离端庄有好一段距离;泥在花了一小段时间后,
分段嚥下。
轻轻呼一口气的她,认为自己成功隐藏在背景之中,不至於让明以为她的性
欲是无底洞;要避免让喂养者感到压力,也要努力使自己的形象在短时间内好转。
然而,泥忘记自己正使劲按住主要触手。那只触手已经勃起过半,根本没法
压很低;即便把手给伸到背后,她那双过於柄拢的双腿还是露了馅
明早就发现了,却故意不把视线移到泥身上。和丝一样,泥因兴奋而飘出的
体味,是不会骗人的;明在不知不觉中,培养出一套相当不错的观察法;仔细嗅
闻,连在梦境里都适用。闭上双眼的明,除了佩服自己之外,也对丝的梦境细节
感到惊讶。
在又过一了将近两分钟后,明回头,瞄了泥一眼。
与丝和泥不同,身体已经发热到一个地步的明,会直接用色咪咪的表情来预
告自己接下来打算做些什么。泥马上转过身,嘴巴闭紧。接着,她把鼻子以下都
藏到浴缸后。
晓得自己这样掩饰也太过幼稚的泥,看来就是一副羞到快往后逃跑的样子。
这种令明很有征服快感的表情,泥只持续不到三秒;后者吸一口气,重新挺胸,
做出一副类似她过去的那种傲慢表情,但与先前相比,又软得多,明想,舔一下
左边嘴角。
泥的主要触手是下去了,位於腹股沟上方的触手裙没再被撑得那么高。然而,
她的两腿内侧与几只触手,却闪烁着几丝的光泽;都是淫水,已经流过膝盖,来
到脚踝;明不可能没注意到这些细节。
泥的这一连串反应,真的会让明感到极为兴奋。至好几秒,明真细望自己也
有条触手;能够插入丝和泥的阴部,让她们淫叫连连。之后,当然是体内射精,
明想,一定会是这种结果的,如此,才会有种相当完整──甚至最为符合正义─
─的感觉。
起先,明内心的欲望之声是以低语来传达;接着,她差点用低吼的方式,来
描述这过份到极点场面。牙齿稍微用力的明,稍微咬一下舌尖;她用算是挺强硬
的方式,把自己的注意力从一片粉色的妄想世界给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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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呼出一大口气的明,觉得这种憋法真是伤身。身为触手生物的泥,这半天
可能有更多类似的经历。不久前,明才让她射精,却没让她插入。如此,高潮的
感觉是略逊於和丝做的时候;明相信就算让泥长出手脚,在先前的经验中,泥仍
不算是十分满足。
这时,泥就算忍不住手淫,明也能够体谅;虽然就目前的观察看来,触手生
物好像都不喜欢手淫。
进入梦境,让明感觉活力十足,没有任何疲惫感。光看这部分,她好像又能
够和泥做上不只一回。但十分可惜的是,毕竟是在梦里,味道和触感等还是有些
失真。似乎只有梦境的主人才能够有近似百分之百的体验,身为访客的明和泥,
只能体会到较少的刺激。
所以,蜜先前提过的,有关年老以后的性事,也不能用这种方式解决;虽然
是距今很遥远的事,但仔细思考下去,内心的沉重感又回来一点;不过,明想,
性刺激就算只剩不到四成,对身心保养也挺好的。
在刚进来的时候,泥曾说:「有让明与自己的分身感觉连接的方法。」
「可以当成是在做SPA。」明笑着说,瞇起眼睛。像这样的弹性思考,她
真的是越来越擅长了。至於像是「自己实在没救了」等吐槽,明想,就先放到一
边吧。
明双手抱胸,把自己的一对乳房往上抬,让闷在胸口的欲望之气能够散往各
处;如此,不仅姿势比较端正,连呼吸也能顺畅一些。
准备施展下个法术的泥,已经闭上眼睛。若不是因为现场的味道有些失真,
她身上每只触手的勃起程度会更大一些。
然而,光是另一个明的淫叫声,还有触手擦过湿滑肉壁,和大腿碰撞屁股的
声响,都让泥越来越难维持站姿。
好想在这里和明做,泥想,吞下一大口口水;不久前是在丝的身旁,现在则
是在丝的梦里,泥觉得,自己身为姊姊,好像不该如此;丝究竟愿不愿意分享,
明又是否真的会成为喂养者,这些问题到现在都还未确定呢。
抬高眉毛的明,慢慢往前走。
泥闭紧双眼,双颊既红又烫。再次睁开双眼的她,一直盯着明的分身,没注
意到本尊已经退到她身旁。
明伸出左手臂,楼着泥的腰。后者全身一震,却不是因为吓到。
差点叫出来的泥,腰上的触手几乎全缠到明的身上。明不但没后退,还和泥
脸贴脸的说:「你还没满足,我知道,但现在不行。你想想,在可爱妹妹的梦境
里,与她爱人的正身交合,她却只能享有分身。这样感觉实在有些奇怪──」
不强调自己即将成为喂养者,而是用「爱人」这个字眼,这可不全是受到蜜
的影响;明和丝已经很像爱人了,未来只会更像;明也不说那样「不道德」,只
以「奇怪」来形容,这让泥对未来有更多期待。
睁大双眼的泥,试着拼凑出脑中最理想的构图:和丝一起,被明抱在怀中。
这画面才出现不过两秒,泥就因为害羞而摀住脸。明先是使劲亲吻她的锁骨,再
以自己的双乳挤压她的右手臂;又是性挑逗,虽带来性刺激,但应该也能够为此
时的泥带来些许安慰。就算是身在丝的梦里,也别彻底避免和泥碰触;那样就在
太过头了,明不喜欢。
而明也没有伸手搔弄泥的腰,或掐泥的乳房;为避免一下又弄得两人全身发
烫,明先把她抱得更紧些,再问:「我们现在表现得节制些,这样以后相处才会
更加愉快;我这样想,你觉得没问题吧?」
泥闭紧双唇,没有回答。明伸长脖子,又问一遍:「你说,对还是不对呢?」
她咬住泥的耳朵,后者立刻大叫。
过不到两秒,吐出舌头的泥,口齿不清的说:「是──嗯、哼,我说,明是
对的!」哈出一大口气的她,点了下头。
明笑出来,放开嘴巴。她亲吻泥的左脸颊,同时使劲嗅闻泥的体味。
平常,明不是这么强势的人。在学校里,她一旦勾住任何一个同学──无论
是个性白目的,或个性懦弱的同学──的身体,用脸颊相触的方式讲话,一定会
被在背后指指点点。
和泥强调节制的重要性,明认为现阶段尤其有必要。然而到最后,她也差点
把泥逼到哭出来。
泥的眼角已经满是泪水,虽然不在预料之外,但实际上看到,还是会让明觉
得自己这样挺差劲的
伸长舌头的明,舔了舔泥的眼尾和眼头。每一口鹹鹹的泪水,都让明心里刚
燃起的虐待狂之火熄灭不只两分。
在又考虑一下后,明决定把标准再往下修。她轻轻抚弄泥的主要触手,说:
「所以,我最多用嘴巴,替你再服务一遍。」
糖果略多於鞭子,明想,自己终究还是那种容易把对方宠坏的人。
而接下来发生的事,让她感到非常惊讶:泥伸出双手,稍弯下腰,猛捏自己
的大腿两侧;痛得皱起眉头的她,在明开口前先说:「抱歉,我会听话,一定!」
嘴巴微开的明,用右手摸了下胸口;这时该露出表示讚赏的微笑,她晓得。
然而,几秒钟过去了,她的表情看来却有些僵硬;感觉对此事有什么直接的表达,
都是一件很老派的事。
往右转头的明,在心里偷偷发誓:下次,她一定会让泥再次射在她体内。
然而,泥刚才的表情,也让明有种想要射精在她体内的欲望。当然,明没有
触手。事实上,她在成长的过程中,也不曾对自己是一名女性感到遗憾。
之所以有那样的念头,不过是反映出自己的贪得无餍,明晓得;她想和丝与
泥一样,既能彻底享有身为女人的幸福,也能尽情享受另一性徵所带来的欢愉。
没错,明想,光看内在,她真的是越来越像触手生物。
在这里看到的一切,明和泥就算再有意见,也不好在之后和丝聊起。特别是
丝可能一醒来就忘了,明想,觉得有些可惜。
破掉的屋顶、室内的绿意、还有婚纱;眼前的场景实在挺美的,即便是梦,
明也想好好珍惜。她比较喜欢露出乳房的丝,但看一看到婚纱,内心还是有种飞
跃的感觉。
先前怎么没想到呢?明左手拍一下额头,右手则摸着下巴。以前,她总认为
论色情度,婚纱远不及护士服与空姐服。
现在看来,这种本身就带有解放意味,又配上些许华丽风格的服装,被撕烂
以后完成度反而更高了!想到这里,明不自觉的用力点头。虽然她挺不想在短短
一周内,连这方面的评论能力都被训练起来。就算是热爱目前生活的证明,但总
觉得整个习惯过程太自然而然,会不利於她的校园和家庭生活。而这些,也算是
老问题了。
婚纱破掉的程度、部位,都刚刚好,明想,如果是自己拿一堆美术用具来做,
还不见得有丝造成的一半效果。果然还是要用撕的才行,明想,再次点头;总觉
得丝绝不是在完全没概念的情况下做这种事,力道和方向,都在她的计算之内。
明承认,论艺术品味和实现能力,丝都比她高段许多。
婚纱的材质可不脆弱,丝撕它却好像不需要多少力气。而她在和明做的时候,
却从未对明的身体造成淤青或撕裂伤。是因为丝很温柔,但做爱的时候,只出两
分力,这样丝有享受到吗?
也许她们掌管性事和俗务的脑袋区块,分得比人类还开;至少在明的印象中,
丝不曾露出过不满足的表情。在意自己是否能完全满足到对方,明发现,自己好
像也不是第一次这样思考了。
呼一口气的明,继续观察眼前的景象。也只有在头两分钟,她会稍微对落入
室内的光线感到不带习惯。
起先,明认为窄小的浴缸不是个好主意;又硬又限制空间,好像双方都不能
尽情伸展、扭动身体。精液或许会填满半个浴缸,这应该就是丝想追求的效果;
明能理解这之中的趣味之处,尽管肉室应该也可以做出类似浴缸的坑洞,说不定
还附加按摩效果。
明不想只为了新鲜感,而选择在肉室以外的地方做。可论功能性与舒适度,
她也想不出有哪个地方会高於肉室。比起旅馆套房或哪边的住宅,肉室才是完美
的做爱地点,明想,世上绝大多数的人类都不曾体验过。而在这个时代,她更可
能是唯一进到过肉室里的人类。未来,她还会多次造访。
又一次,明忍不住为自己感到骄傲;无论在希罕,这毕竟还是为了让性体验
得到最大满足的场所;就许多方面来说,享受这一切,可仍不能和其他正经成就
相比;有点扯太远了,明承认。而她也很快就晓得,自己是在逃避心中的一些谴
责之声;以人类的角度来说,光是对肉室有所坚持,感觉就挺糟糕的,而对人类
的日常生活用品还有些爱好的丝,好像真的比她有品味,也比她更像人类。
再次闭上双眼的泥,使劲摩擦双手。不到一秒,地上升起数十根冒着银白色
光芒的细长触手。先是穿过她、穿过明,也穿丝,最后才是明的分身。明与自己
的分身连接,泥则与丝连接。
如此,就可以与梦里的人,有一定程度的感觉共享。这正是明和疑一开始的
目的,尽管在事前,她们根本没经过讨论。明想,虽然触手生物的创造者没成为
他们的喂养者,但在设计这种花样上,他可以说是无微不至。
也算是能解决泥此时飢渴的办法之一,明想。但先前泥却还是希望能够略过
这招,直接与她在这里做。明晓得是为什么,毕竟心理上的感觉还是有差。
外来者不能操控梦境里的人物,即使明连接的是自己的分身也不行。这也表
示,就算泥连接的是负责主动抽插的丝,感觉上却还是被动的。这不算太差,泥
想,让她回忆起先前明压着她的时候。
她们最多只能再梦境里待不到十五分钟,要享受的话,得趁早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