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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还要从4年前开始。
在由人类,矮人,精灵等种族组成的联盟军队的浴血奋战下,第二次兽人战争以兽人们的彻底失败而告终,由于黑暗之门被摧毁,战败的兽人们甚至无法被遣返回自己的家乡德拉诺。为了管理数以万计的兽人俘虏,人类建立了大量的收容所以关押兽人,其中以敦霍尔德城堡收容所的规模最为庞大。兽人们在这里被关押,被奴役,还有的命运相对好些,被训练成为角斗士,通过血腥的搏斗来博得主子们的嘉奖。
敦霍尔德城堡,竞技场。
“好身手,我赌兽人赢,50个银币!”在敦霍尔德城堡烈日炎炎的外墙空地上,四周围得水泄不通的人们在高声呐喊着,墙的下边是一座被围城的方形竞技场,而人们高声呐喊的原因来自于竞技场中的两个对战的生物——一头暴怒的成年血牙野猪,以及一个身穿皮甲手拿利斧的兽人。本就狂怒无比的血牙野猪因为刚才的进攻无果变得更加狂怒了,而另一侧的兽人与之形成鲜明的对比,也就是说,他始终安静的做好防御姿态,半弓着身子,单手拿着斧头,斧刃朝下,双眼牢牢地盯着身前十几步远的对手。不出所料,血牙野猪再次的咆哮着朝着兽人奔袭了过去,隆隆作响的地面向周围的观众证明这头畜生此次攻击可谓是孤注一掷了,而对面的兽人还是貌似迟钝的一动不动,所有人都认为再这样下去这个绿皮生物迟早要被野猪锋利的獠牙穿出几个窟窿,但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兽人像鬼魅一样俯身而下,猱身而进,硬生生钻入野猪的一对前蹄之下,同时将手中的利斧奋力上举,在野猪前冲的惯性作用下,锋利的斧刃像切开牛油一样,把血牙野猪从脖颈到腰腹硬生生的开了膛,已经变成了尸体的野猪继续在地面上滚落了几丈之后才停了下来,身后留下了一条由血肉和脏腑构成的猩红轨迹。人群在震惊中静默了几秒之后,爆发出了雷鸣般的欢呼声,之前的那位下注者也怡然自得的赢了钱。像这样的场面可是很难见到,由于给联盟各种族带来了深重的苦难,兽人在艾泽拉斯世界是处处遭到唾弃和憎恶的种族,人们都是避而远之,甚至要除之而后快,更别提像现在这样为了一个兽人集体欢呼了。按理说场地里这位获胜者正在享受着独一无二的褒奖,但他的神情依旧是那么的冷漠,对周围嘈杂吵闹的人群视而不见,默默的走向了自己所住的屋棚,动作,神态,乃至呼吸都显得极为自然,要不是身后的那摊血肉模糊的野猪尸体提醒他是刚刚经历过一次以命相搏的决斗,大家会以为这位兽人只是从外面散步回来。不过,这个兽人并没有注意到在嘈杂的人群里,有一双好奇而兴奋的棕褐色的大眼睛在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如果他知道这对眼睛的主人在以后会对他产生怎样的影响,他一定会多加留心的。
“这是它第50次连胜了,并且以它现在这个状态,这个记录很可能会继续保持下去。”布莱克摩尔——敦霍尔德城堡的主人,一边抽雪茄一边洋洋得意地说。
“这得看它的对手都是谁,确切点说,都是什么…东西,”对面的海军军官说,他身上墨绿色的制服和军帽表明了他的身份,“如果让它去砍那些只会没头没脑横冲直撞的野兽,我承认它是把好手,但如果让它和联盟的精锐士兵对阵的话…”军官对自己的轻蔑神情丝毫不加掩饰。
“得了,老兄,你知道我不会这么做,”布莱克摩尔打断了军官的话,“联盟和部落的战斗才刚结束,我可不想再次唤起人们的仇恨,而且你知道,这个绿皮家伙很特别,它还会对我有些用处。”布莱克摩尔的语气预示着这个话题到此打住,不过两人都没想到,就在不久以后,军官的设想成为了现实,而且事情的结果远远出乎他们的预料。
“你们为什么称呼他‘它’?”一直在一旁聚精会神倾听两人谈话的金发少女问道。
“哦,亲爱的宝贝,”海军军官说道,“你知道,兽人们跟野兽没什么区别,它们都是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畜生,如此而已。”
“可是我不这么觉得,至少对于你们刚才谈论的那个兽人不是这样,从他的眼神中我能感觉到他有思想,而且可以称的上是…智慧!”少女坚持道。
这两个颇有身份的男人当然不会太在意一个女孩的观点,但这个少女与生俱来的灵敏感觉及判断力让她得到了正确的结论。这个女孩不是别人,正是日后久负盛名的联盟法师吉安娜-普罗德摩尔,而那位海军军官是他的父亲,大名鼎鼎的海军上将戴林-普罗德摩尔。吉安娜可以说是最早试图去了解兽人的人类,并且完全的与兽人平等相待——不管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
午夜时分,南海镇。
时值初夏晚间,旅馆酒吧打烊后,意犹未尽的镇民们迎着已略显燥热的微风,摇摇晃晃的回到各自的住处,在侍者收拾残局发出的一阵杯盘叮当之后,旅馆又恢复了宁静,直到次日射进屋里的第一缕阳光来打破它。
但这次,宁静没有持续多久,旅馆后门被悄悄打开了,并迅速闪出一个人影,之后门又被悄无声息的关上。一个披着斗篷的身影沉默而又迅捷的离开旅馆,径直穿过希尔斯布莱德丘陵葱郁的草地,来到北边的敦霍尔德城堡。由于被斗篷遮住了面容,分不清来人的长相,但可以从身形以及走路的姿态看出这是一个身材略为瘦削高挑的女性。身影借着夜色的掩护,迅速靠近城墙,并敏捷的攀上了距离城墙很近,但位置又很隐蔽的一棵树,连贯利落的动作说明这人做这事情可不是一回两回了。繁茂的枝叶使身影立刻与树冠融为一体,只要趴伏不动,不可能被发现。
这时如果有人敲南海镇旅馆二楼最靠近走廊尽头的那间单人房的房门,会发现里面空无一人,入住的旅客是一位妙龄少女,登记的名字为珍妮弗-琼,但对于一个想隐瞒身份的人来说,这当然是一个假名。旅店老板和其他旅客打破脑袋也想不出,这位少女就是大名鼎鼎的海军上将之女吉安娜,而此时的她——在本应静静安睡的午夜时分——正趴伏在距离旅馆几英里外的一棵树上。
此时的吉安娜正全神贯注的观察着城堡内的被关押者——兽人,她之所以能冒着夜晚的孤寂寒冷与潜藏的危险,连续数日来到这里观察兽人,完全是被自己的好奇心和探索欲所主导,这些在常人眼中恶心可怕的绿皮生物,对于吉安娜来说似乎有着一股非同寻常的吸引力。诚然,他们看上去丑陋,粗鲁,但又透出一股原始的野性气息,这让这位豆蔻少女赶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兴奋感觉,虽然兽人的住所气味难闻,堪比牛棚马圈,但对吉安娜来说,这股味道却让她有种说不出的迷人感觉,并希望自己沉浸其中。如果让别人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想法,肯定会被看作异类甚至是叛徒,所以她只能把这种感觉深深的藏在心底。
不过,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吉安娜发现这里的兽人似乎都昏昏沉沉的,行动缓慢,目光呆滞,他们委顿的精神与粗犷狂野的外形对比强烈,丝毫无法让人与嗜血好杀联系到一起。除了那一个,被命名为“萨尔”的兽人,虽然他平时的行为举止看上去与其他兽人无异,但他的眼神——炯炯有神,透露出果敢与坚毅,而间或表现出似乎由于思考而导致的困惑,让吉安娜毫不怀疑他的心里潜藏着智慧,这也是早先在竞技场内她向父亲和布莱克摩尔表达的观点。出现了,正当吉安娜回想起萨尔的与众不同时,一间屋棚的门被打开,那个叫萨尔的兽人走了出来,他赤裸着上身,肩上搭着一条脏过抹布的亚麻布围巾,下身穿着皮短裤,径直来到位于被屋棚环绕着的中央空地中间的水井旁,从井里打了一桶水之后,先用双手捧起水桶里的水洗了洗头,之后用围巾沾水擦拭着自己的上身,水流流过他壮硕的,潜藏着无穷力量的身躯,使他的身子在月光的照射下透出光泽,吉安娜目不转睛的盯着兽人那孔武有力的躯干,感受着狂野的力与美,体内有种莫名的兴奋在悄悄汇聚,这种兴奋让她感到浑身酥麻,手脚不受控制的一阵痉挛,“啪”的一声,身下的树枝断了,毫无准备的她掉到了树下,吉安娜用尽了全部勇气才憋住了已到口边的那声叫喊,而树下松软的泥土让她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这起意外让吉安娜打算结束今晚的窥探了,正当她起身拍净身上的泥土准备离去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是谁在那,你在做什么?”吉安娜一回身,看到一个穿着盔甲的士兵正站在树下看着她,他的脚下放着头盔和一把短剑,胸前的勋章表明他的士官长身份。“呃,很抱歉,长官,打扰您了,我就是……呃,到这随便走走,我这就回去,再次对您深表歉意。”
确认对方只是孤身一人,并且还是个妙龄少女后,士官长紧绷的精神也放松了下来,甚至开始感到欣喜了。他的名字叫伊格洛夫,负责敦霍尔德城堡的守卫工作,今晚轮到他夜巡。不过以目前被看守对象的状态,伊格洛夫觉得根本不需要什么严密守卫,在向部下布置了千篇一律的巡逻任务后,自己就找个地方准备打一下盹,而之所以选择这棵树,完全和吉安娜出于同一理由,于是两人便这般在树下相遇了。
长期的看守任务让这位士官长少有机会接触女人,旺盛的精力无处宣泄使他经常感到憋闷不已。而此时此地,在夜晚的荒郊野外,无端的从树上掉下来一个妙龄少女,让他觉得这简直就是上天的恩赐,更妙的是,这位少女看到他只是一味地道歉,丝毫没意识到自己作为一个少女,独自在晚间的荒野上遇到一个成年男人有可能会面临怎样的危险。
面对少女惊慌失措的道歉,士官长意识到局面已完全在自己的掌控之下了,他说:“喔,亲爱的宝贝儿,你完全无需道歉,你出现在这里让我感到非常的幸运,而几刻钟之后,感到抱歉的就会是我了,不过有一点我可以保证,如果你足够的配合,我们彼此都会感到非常的愉悦!”看到少女听到这番话后那困惑的目光,士官长已经确认她完全是个雏儿,而且很可能是个处女呢!“看来为了解除你的困惑,我只能用实际行动向你解释了!”说着,士官长满脸亢奋的扑向眼前的少女,吉安娜完全没料到刚才还在说话的人会突然像豹子一样扑过来,没等她作出任何应对就被扑倒在地,而她身上的斗篷也顺势变成了地垫,斗篷下轻薄的连衣裙决定了后续过程异常的简便,只听“哧”的一声,连衣裙瞬间变成了两片破布散落在少女两侧的草地上,赤裸的身躯在月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皎洁。为了防止“猎物”逃跑,士官长跨坐在少女的跨间,对自己做了相同的事情,也就是说,迅速麻利的脱掉了自己的衣物,能够保持跨坐在少女身上的同时熟练地脱掉自己的裤子,我们的士官长也算是技艺高超,看来他做这行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无暇欣赏身下娇美的玉体,士官长直接俯下身吻上少女的芳唇,一只手在那对虽未彻底发育,但已经初具规模的胸乳上来回抓捏,另一只手沿着胸腹向下游走,穿过略显稀疏的芳草地来到腿间,用粗糙的手指在少女阴唇上方的小肉粒上来回摩擦着。未经人事的吉安娜在遭遇这一系列变故后完全不知所措,嘴唇被对方紧紧吸住感到无法呼吸,浓重烟草与口臭味让她感到一阵恶心,而来自胸前与下身的剧烈刺激让她感到疼痛难忍,但在这疼痛中有渐渐地有一股快感传出,这种快感跟她之前窥视兽人洗澡时产生的感觉非常类似,吉安娜还没意识到这就是所说的情欲,但情欲已经悄然的掌控了她。
在对少女的嘴唇,乳房,阴蒂上中下三处同时进行了一段时间的挑逗后,士官长知道身下的少女已经失去了反抗的力气,甚至放弃了反抗的意愿,挑逗阴蒂的那只手上的粘液充分的说明了这一点。他站起身向后退开,用手分开少女的双腿后,勾着少女的膝弯,将一双珠圆玉润的欣长美腿架到自己的双肩上,两手不停的在大腿和小腿上往复抚摸着,感受着肌肤的光滑柔嫩。如果此时士官长能够多加留意少女身上仅有的遮蔽物——脚上的那双精致布鞋的话,会发现上面绣着库尔提拉斯海军的锚形徽记和普罗德摩尔家族徽章,它们标示着主人非同寻常的身份。不过,阴暗的夜色和高涨的情欲使士官长完全忽略了这些,随后,那双鞋子也被无情的脱下,一只一只的扔到了少女身旁的灌木丛中。
终于,对少女的双腿进行了一阵抚摸与揉捏之后,士官长那双粗糙的大手来到了双腿间已然非常湿润的幽谷处,粉嫩的阴唇与紧闭的阴道口说明这里还不曾被人造访。知道自己身下的肉棒将是第一个进入这迷人洞穴的“客人”,我们的士官长别提有多么兴奋了,他扶着自己坚硬如铁的肉棒,让顶部因极度充血而胀大的龟头抵在两片柔嫩阴唇的中间。
吉安娜虽然未经人事,但从其他人对话的只言片语中对男女间的“那回事”也有了朦胧的概念,再结合下身传来的那火热而坚硬的顶触,终于知道了身上的男人到底要做些什么,自己马上将面临怎样的命运。于是她开始奋力挣扎,但此刻已经架好炮台,子弹上膛的士官长哪能容许节外生枝,两手像杀手蟹的一对巨钳一样,从纤腰两侧牢牢固定住少女浑圆的臀部,声音因为极度亢奋而颤抖着:“来吧心肝儿,看着我的脸,感受着我的肉茎,是我夺走了你的贞操,我叫伊戈……”
正当士官长准备自报家门,肿胀的阳具即将顶入身下少女的嫩穴时,从他的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士官长身子一挺,口中的话语和下身的动作均戛然而止,随后他的身子像塞满了稻谷的破麻袋一样向前倒下,压在了吉安娜身上。在士官长倒下的同时落在旁边草地上的石块说明了他昏倒的原因。吉安娜能感到身上的男人仍有心跳和微弱的呼吸,说明他只是被击晕过去,下身的阳具虽然还与自己的敏感处接触着,但彻底失去了先前的威猛,变得软软的,丝毫不让人担心它会插入某个紧闭的穴道内。
面对着这突如其来的“中止”,吉安娜心中的惊诧和讶异丝毫不亚于几分钟前的“开始”,她奋力的将压在自己身上的裸男推到一边,发现自己身前,也就是刚才的士官长身后大约十几码外站着一个魁梧的身影,借着月色定睛一看,发现那就是自己刚刚的观察对象——那个叫萨尔的兽人。吉安娜难以置信的揉揉眼睛,感到不可思议,一刻钟之前还在收容所里洗澡的他,此时此刻就站在自己面前,好像敦霍尔德城堡高大厚重的城墙和层层守卫都不存在一样。
如果对于一般的女子,她不会觉得自己的处境比刚才更好,毕竟在晚上孤身一人面对一个兽人绝对比面对一个人类更加凶险,尽管这个人类几乎已经触到了道德的底线。但吉安娜不同,她对兽人浓厚的兴趣已经使她在某种程度上对他们产生了好感,特别是眼前的这个兽人,更加的非比寻常,而今回又是这个兽人救了她,吉安娜确信对方不会伤害她。
“是你救了我?你是怎么出来的?既然能出来,你为什么不逃走?”面对着吉安娜连珠炮般的提问,兽人显然有些意外,他用着对人类来说略感生硬,但从兽人的角度流利的难以想象的通用语回答:“呃,这位……女士,在我回答你的问题前,能否将你的衣服穿上,或者,至少把你的身子遮挡一下?”这时,吉安娜才惊觉自己仍光着身子,双颊一阵燥热的她连忙附下身子寻找衣物,却只找到了曾经是自己连衣裙的两块破布片。幸运的是铺在地上的斗篷依然完好,吉安娜拾起斗篷裹在了自己的身上,粗糙的布料以及粘附在上面的泥土和草屑扎得她周身痒痒的。令她惊讶的是,自己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眼前的这个兽人有意的把头侧了开去,直到她收拾停当才又转了过来。这几乎可以被称为绅士的行为让吉安娜对他的好感又增添了几分,也使她更加确信,人们认为兽人都是野蛮和血腥的这一观点是完全错误的。眼前的这名兽人的表现,要强过躺在地上的光猪男人百倍。
“如果你认为我的做法是拯救,而不是打扰的话,没错,是我救了你。”兽人说道,“这人叫伊格洛夫,是这里的守卫,看在他没做过什么太坏的事情,并且还教过我几招剑法的份上,我留他一命。并且,如果这里发现守卫莫名失踪,对我们绝对不会是一个好消息。不久后,他就会醒来,赶在天亮,同时也是夜间巡逻队收队之前回到驻地,而鉴于自己醒来时的状态,以及之前做的那件不光彩的事情,他一定会对今晚的遭遇守口如瓶的。”听着兽人沉着冷静,逻辑清晰的话语,吉安娜的惊讶无以复加,她已经确定,眼前的这一位兽人,其心智上与一个人类毫无二致,甚至具备着智慧与谋略。“至于我是怎么逃出来的,”兽人接着说,“你以为你们人类所说的这个‘城堡’能够关住我?”他鄙夷的看了一眼敦霍尔德,“这里的城墙在我看来就跟羊圈的栅栏一样,我可以到任何我想去的地方,人类,只要在每天早上清点人数时出现在这里就行。”对于兽人的话,吉安娜丝毫不怀疑,这位兽人在竞技场的勇猛表现以及刚才的远距离精准飞石都对他的话提供着强有力的佐证。
“那你为什么不就此逃走,却还要赶回来?”吉安娜问道,“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女士,我想先问你一个问题,”萨尔说道,“你为什么在每天晚上的几乎同一时候爬到城堡附近的树上窥视我们?如果我没记错,算上今天,已经是第五天了。”“你……你都知道了?”吉安娜惊讶的说,本以为自己的行动已经非常隐秘,但眼前的这个兽人却了如指掌,吉安娜顿时像犯了错的孩子一样感到一阵羞愧。“当你观察别人的时候,一定也有别人在观察着你,先祖是这么对我们说的。那么,人类,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萨尔继续说道。“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我只是对你们兽人感到很好奇,想尽可能近的观察你们,了解你们。我觉得你们并不是像其他人所说的只是野蛮、嗜血的野兽,而今天与你的这番对话更加坚定了我的想法。”吉安娜说道,她已经对眼前这名兽人的感知力,判断力,以及洞察力佩服的无以复加,感到自己在他面前的任何隐瞒都是徒劳的。
听到了吉安娜的话,这回轮到萨尔感到惊讶了。这个女子连续数日,在夜间冒着各种危险,孤身一人来到这个令人极度不悦地方,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好奇心?起初萨尔认为她是刺客或者间谍,不过看到她的神态和身手,以及刚刚发生的那起“事件”,让萨尔彻底打消了这种想法。她的行为如果仅仅是被好奇心所驱使,那这是怎样强烈的一种好奇心啊!以萨尔的经验,人类对兽人的态度大都是厌恶和鄙夷的,甚至有人建议把兽人全部杀掉。而这位人类少女对兽人表现出的好奇心如此强烈,已经可以将其称之为好感了。这也不禁让萨尔对眼前的这位少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显然,在对兽人的态度上,她明显与其他人类不同,甚至可以说是大相径庭。
“那么,通过这几日的观察,你发现了什么?”萨尔问道。“我觉得你们,嗯,有些出人意料的安静,甚至显得有些……呆滞,当然,除了你之外。”吉安娜小心的组织着措辞,避免让对方觉得自己对他们有轻蔑的感觉。“正如你所见,”萨尔回答,“这就是我不断离开,并返回这里的原因。战斗结束之后,我的族人们身上发生了莫名其妙的变化,他们的行动变得迟缓,思想也变得愚钝,仿佛以令人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老下去。我试着到四处打探消息,希望能找出这一切发生的原因,尽快将他们从这种状态中解救出来。这种心智的丧失要比囚禁可怕的多,它会让我们放弃希望!在找到原因以及解救我的族人的办法前,我是不会离开的。”
萨尔的话让吉安娜感动无比,这名年轻的兽人——甚至是这里最年轻的一位——却肩负着如此的责任和使命,显然,他这么做并不是出于别人的要求,而是出于对同族的羁绊和牵挂,他愿意为他们以身犯险,并放弃自己唾手可得的自由。而人类,为了一己私利可以毫不犹豫的弃信背德,甚至是手足相残的人类,居然高高在上的称自己为文明种族,吉安娜首次感到了人类的无知和虚伪……努力让思绪回到当下,吉安娜可以从萨尔紧拧的眉毛中看出,他的调查并不顺利。可以想见,人们如果在光天化日之下看到一个兽人,第一反应就是把他关到收容所里,指望萨尔像一名求知者那样去询问别人是不可能的,他唯一的机会就是潜伏在酒馆这类人多耳杂的地方,在不被发现的情况下听到个只言片语——那么他就更加的大失所望了,吉安娜敢打赌,萨尔唯一的收获就是学到了不少行酒令和荤段子。
“我愿意帮助你。”吉安娜不假思索的回答,面对瞪大眼睛的萨尔,她接着说:“你是我的救命……呃……救‘奸’恩人,并且我对你打算拯救自己族人的崇高目的和英勇行为由衷钦佩。不过你这么做太危险了,而且显然没有什么效果。我有暴风城皇家图书馆的借书证,并且是那里的常客,那里的书籍简直是无所不包,我想我一定会查出些有用的东西的。”听到吉安娜的提议,萨尔陷入了思索,这真的是一个契机,亦或是——陷阱?对于这个初次见面的人类女性,自己已经毫无保留的将秘密告知于她,并还要将自己族人们的命运托付于她?这么做是不是太莽撞了?萨尔没有时间多做思考,迅速做出了自己的回应,“那么,女士,如果你真的能够发现一些有用的信息,你将是我和我族人们的恩人,我将对你抱有永久的感激与忠诚,当然,你打算帮助我这件事本身已经是对我莫大的恩惠了。”萨尔最终选择相信对方,一股来自于本能的直觉告诉他应该这么做,很多事情似乎是命中注定了的。“拿着这个,”萨尔递给吉安娜一个外表朴实但做工精良的竹哨,“当你吹响它,就会发出夜莺一样的声音,只有我能够分辨出它跟真正夜莺叫声的细微差别。当你有所发现,就回到这里,用它来联络我。我得走了,祝你好运,也祝我和我的族人们好运吧!对了,走之前别忘了清理一下地面,不要留下线索。”同时,萨尔看了一眼地面上曾是连衣裙的破布和远处的两只鞋子。吉安娜脸颊又是一热,正当她附身捡回破布、穿回鞋子时,萨尔已经敏捷的沿着城墙悄无声息的攀附上去,很难想象一个如此庞大的身躯能够做出如此敏捷的动作。萨尔有意的没有去询问对方的名字,鉴于当前的紧张形势,事情一旦败露,知道对方的姓名只会对她不利。萨尔丝毫不畏惧看守所的严刑拷打,但他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在睡着时会说些什么。当吉安娜也收拾停当向着南海镇快速离开后,一切又终归平静,只留下了我们的伊格洛夫士官长一丝不挂的静静躺着,独自享受着夏夜的凉风。
【完】